下头。
张小碗听罢笑了笑,拉过怀慕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轻叹了一下,“那便好,怀慕真乖。”
她生的孩子里,有一个是不那么辛苦,是有些福气的,这就便好了。
他说话如此的娇声娇气,尚有心力怜悯其他人,如若不是父母双全,身边之人皆疼爱他,他又如何得来这天真无邪又至纯至善的性子?
不像他的亲生哥哥,两岁多的时候,已经每天都在担心村子里哪个不长眼的会在田间揪掉他们家的禾苗,谁会上山来偷他们家的菜。
他替她计较着这些他们生存的东西,他担扰她的愁苦,心疼着她的辛劳,哪还有什么余力去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张小碗这些年间有时太累了,累得都不想活下去了,但一想及这个由她的意愿带来世间的孩子,她只得咬咬牙,再重新活过来。
她怎么舍得她的小老虎没得多少欢乐,便要一个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
“他骂你了?”夕阳快要西下,汪怀善得了空回了后院,趴在他娘的床边,不解地问她。
“未有。”张小碗温和地与他说,“只是有些许不痛快。”
“你真把我的簪子留下,把他给的东西当了换了马?”汪怀善再问。
张小碗笑了笑,“是。”
她沉默得一会,又说,“娘做得极不对,那金?i是这世间最疼爱妻子的丈夫才给妻子的什物。”
汪怀善听得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道,“他哪是最疼爱你。”
说着他一跃而起,跑向了门,说道,“我晚些时间过来用晚膳。”
刚跑出门,他又跑了回来,一把跪到张小碗床前,认真地说,“娘,我有没有说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