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地说着一些张小碗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事,还有那些只要她回去就会什么都会有的话,刘三娘先是沉默地听他说着,待听到细处,听到京城前两年灾年里竟有人吃亲子的事后,便扭过头轻轻地问张小碗,“那时家里粮食多不?”
张小碗摇摇头。
“那一家子,要怎么养?”刘三娘低着头问,眼泪却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省着吃,也就全活下来了。”
“你呢?你吃多少?”刘三娘再知晓她这女儿不过,那几年间,她总是要等别人吃饱了,她才放心把剩下的吃到嘴里。
这毛病,跟她爹一个样。
张小碗笑了笑,看着桌上因刘三娘的泪水而形成的汪眼,她轻声地道,“哪有什么吃的?还有小孩儿要照看着呢,就算有点吃的,也得分他一点,总不能饿着他吧?跟他说着我不饿,跟自己也说着不饿,久了,也就如此了。”
那一年春后,忙了一年,那地里也没收到多少粮食,后院的粮食分给了回家的胡氏小两口一点,拿给先生一点,他们藏着的那些早就不剩多少了,又拿着了一点接济前院,他们母子那小半年间哪还有什么吃得饱的事?也只有前半年,地里收成好了,存了不少粮,小老虎也可以顿顿吃干饭了,她才算是多吃了些。
这饿久了饿瘦的胃也就慢慢撑得大了点,这胃口也算是好了些,这身体这时才算是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