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说着轻叹一声:“我真怀念小时候,你小小的一个,我和阿昭总是抱着你,你长大了些,我们还是抱着你,护着你,那个时候,我和阿昭常常想,小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怎么那么闹腾呢,好?烦啊。”

“可是现在呢,你真的长大了,阿兄却只想着,小溪怎么长得那么快呢,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闻溪本来不想哭的,可听着闻淮的话,只觉心头酸涩的不行,此刻,脑海中,一幕一幕光景划过,从记事开?始到现在的,都是有关t?镇国将军府的一切。

她搂紧了闻淮脖颈,“阿兄,我长大了,往后,我也可以护着你们。”

“行啊。”闻淮挑唇道:“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如果魏循欺负你,我们就一起?揍他!”

“好?。”

“……”

炮竹声近了,已?经到了府门口,闻淮轻轻将闻溪放下来。

喜婆笑道:“新娘子出来了!”

随着这话落下,外面的声音更甚,无?数惊呼,欢笑。

闻溪被一众婢女簇拥着跨出府门,火红的嫁衣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耀眼,散发出金光来,让人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魏循远远就见到了闻溪,他看见闻淮背着闻溪而?来,看到闻溪搂紧闻淮,脑袋轻轻蹭他,似是撒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闻溪。

看着闻溪一步一步朝他而?来,魏循攥紧了那枚被他射下来的同心锁,幽幽双眸中都是闻溪,他上前几步,闻溪也往前走了一步,垂着的眸,看到的是一双靴子,有人站在她身前,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不知是因为锣鼓声还是因为什?么。

闻溪缓缓抬眼,隔着红盖头,二人互相看着,耳畔,响起?魏循的声音,“你可算是来了,阿兄刚刚故意刁难我。”

“……”

闻淮在一旁听着,瞪大了眼,魏循竟然告状?他从来不知道魏循是这样的,可念在他唤自己一声阿兄,便不跟他计较!!

闻溪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她抿唇直笑,温声道:“明日我帮你揍他。”

话出口时,自己都惊了一下,此话,似乎是下意识的。

闻淮:“……”

“好?。”魏循高兴应下,一双眸子里除了眼前人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微微俯身,轻声问:“那今日就先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可其实,他不问,又或是闻溪摇头,今日,闻溪也要跟他回家?的,但魏循还是问了,语气十分执着,像是在要一个答案。

这是魏循第三次跟她说这样的话,闻溪看着他,终是笑着回:“好?。”

“应了我可就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

话落,四周忽而浮起一抹抹艳红,落在人身上,像是雪花,可又不是。

闻昭伸手?抓过那艳红,垂眸查看,神色讶异:“是红色蒲公英。”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蒲公英,还是红色。”

“天哪!”

“好?漂亮。”

“真的是红色蒲公英!”

听着周围人的声音,闻溪心头也是十分讶异,怎么会?有红色蒲公英,眼前,模模糊糊的还是魏循身影。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们二人只是平静的站在一处,然后魏循道:“我们回家?了。”

“好?。”

红色蒲公英仍在零零散散落下,如下了一场小雨般,美极了。

那一日是二月十五,漫天的红色蒲公英,与通明的灯火,百姓的欢呼,都在庆祝着魏循与闻溪的大婚。

迎亲队伍绕着整个汴京城一圈又一圈,从白天到黑夜,壮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