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可悲痛压抑得太久,早已溃不成军,她哭到浑身颤抖,难以自抑。

了致生入葬以后,她每天都需要很努力,才能保持正常。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一旦察觉到自己发呆太久,就立刻去找些事情分散注意。

她维持这份“正常”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以为创口已经痊愈。

可原来,她从来没有好过。

创口太大,她缝了一针又一针,连止疼药用得都是最大的剂量。

神经被麻痹后,她察觉不到痛,也就不再检查伤口,任由那没经过治疗的伤口在皮肤下渐渐溃烂。

它会痒、会疼,可总是细微的,让你误以为它是在生长出新的血肉。

直到今天,伤口上的缝线断裂,她亲眼看到了伤口,才知道她伤得这么重,这么得无法挽救。

她现在,好想老了啊。

真的好想好想。

手边的信封被不小心扫落,里头的照片撒了一地。

风情诡秘的石窟壁画里,夹杂着一张模糊的人像蹙眉沉思的裴河宴正低着头,用压光工具描刻着手中的泥塑。

那泥塑高才十厘米,小小的一个。可眉眼五官,却和十三岁时的了了长得一模一样。

第三十八章

南烟江畔,梵音寺。

客院内,桌上的烛火噼啪一声,轻轻爆裂。有山风从半开的木窗子里挤进来,将烛火吹得晃了几晃。

烛焰一动,清冽的茶蜡香混着屋外新鲜的青草气,徐徐悠荡,满室盈香。

一阵疾雨,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