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生,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将他好奇的,渴望的地方全都探索了一遍。
在她婉转的求饶下,这个崭新的世界充满了诱惑与甘霖。他品尝了一口,不止没有止渴,反而想要的更多。就跟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看见绿洲清潭时,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浸入。
他也迷路了。
在她的荒踪密林里。
了了后半夜醒过几次,不知道裴河宴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朦胧中,她有他也合眼睡下的记忆,甚至还有她嘤咛着醒来时,他下意识为她掖被的画面碎片。
可当她彻底清醒,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睁眼看向支开了半扇的窗,最先入眼的是窗框上站着的那只歪头瞧她的麻雀,它口中啼啼有声,在她伸出手想伸个懒腰时仿若受到了什么惊吓,仓促地啼了两声,急速飞走。
它一走,那飞行的弧线如同电影中徐徐铺开的转场。
窗外,云海弥漫。
轻柔的,初生的日光透过云海似天宫仙境般缓缓铺呈。满目苍翠下,金色的阳光像洒在云海上的梭衣,以漫天云霞为盖,晕染了整片山河。
了了走到窗前,先往隔壁看了一眼。
没见着裴河宴,倒是看到了他用竹蜻蜓扎在窗口缝隙处的纸条。
寥寥二字,与她道了“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