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着呢。”

听见江雪的话,小香原本激动羞涩的心就这样慢慢放下了,转而变为一酸楚感动温暖的情绪,冒出紧张湿汗的双手,拉住江雪双掌,小香一下子就摩挲出江雪手心内的老茧。

小香心口憋着一股疼惜,想说出口的话顶着翻涌而出的滚烫,淹没在喉咙,双眼巴巴望着嘴巴翘起带笑意的江雪,两行清泪仿佛早已为这个早晨准备好一样,睫毛抖动,收到信号,同时沿着小香脸上的绒毛留下来。

“雪儿,你娘要是知道你现在长的这样好,一定会为你高兴,”小香忍着哭腔诉说,又像是透过江雪在向孙柳说话,”姐姐从前就为我太多,如今人都走了,还要留雪儿在我身边。”

十全老人是村里长寿有福气的一位老奶奶,她见过经过的很多,给小香把新娘头梳好后,拿出一方白色麻布手帕,亲切的给小香擦去脸上泪珠,并和蔼可亲的安慰道:“今天是大好的日子,新娘子可不能哭呢,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长着,你们姨甥两个都是好孩子,大姑娘她娘就在天上看着,会保佑你们一辈子平安。”

江雪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小香这么多惆怅,赶忙打诨:“姨母,哭成小花猫就不好看了,等会去了草渠村姐夫见你泪眼婆娑,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小香被逗笑了,打了一把江雪的胳膊,佯装怒气说:“雪儿,连姨母都敢调侃。”

因今日江家并不设宴摆酒,等着一会全都去草渠村吃席,所以灶屋里只烧水温酒,江奶奶屋里则是聚集着一大帮本村认识小香的村民,也有江家这一脉的亲朋好友,不过大部分都是奔着江雪的面子来的。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有一群小儿在江家门口呼喊,江家院里众人听见都出了院门,去见新郎官。

匠石今天身骑高头大马,穿大袍红褂,加上他一贯威猛挺拔的身姿,村里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少人频频看向他,尤其是江雪的舅舅孙虎和舅母沈氏。

小香压根不想跟她换这个哥哥往来,当初她被家里卖出去,就少不了孙虎夫妻从中挑唆帮衬。

沈氏在人群中一脸嫉恨样说:“你那个妹妹在家的时候就一副狐狸精样,惯会勾引。”

当初做下那样的事情,孙虎早已没脸在亲妹妹面前露脸,故一直都躲着,他平日在村里为人一向都是没有能为,看起来窝窝囊囊,但在沈氏面前,他总能像一个有气势的男子,小声从牙齿挤出话厉害骂道:“你给我闭嘴,以后少在村里胡说八道。”

沈氏心里有气,她不服,但是孙虎平时隔几天就要在外面住一天两天,她不敢问,她知道孙虎干什么去了,可是她不敢说,她没有孙春香那样的狐狸精没事,被男人休了她就连娘家也回不去了。

小香盖着红色绣凤的盖头,在江雪和江禾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门。

恰好日头正好,阳光不刺眼,洒落在一对有情人身上,勾勒出幸福,纳福人大喊一声:“吉时到,新娘出门。”

江雪扶着小香胳膊,看不到小香的表情,但从她身体轻微颤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小小巧巧的一辆花轿,是在镇子上租的,乡下有人专门用来接新娘,铺排场用的,一般人家嫌贵都用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