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闷棍一样。

江奶奶围了麻布围裙,拿出几个黑瓷碗打鸡蛋,江夏胖姑娘蹲在灶底下,往炉子里递柴火。

“禾儿,你去后院挑一只肥鸡宰了,娘给你烧热水,一会把鸡毛烫了。”

江禾久久没有应声。

江奶奶把碗放在蒸笼里,出了灶屋,见江禾呆呆坐在石桌前,两手撑下巴,不知在沉思什么。

走上前轻声问:“禾儿,怎么了?出去一趟有人欺负你?”

江禾醒神,跟她娘坦白:“娘,我听吴奶奶说吴鸣掉进大海里了,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吴家跟江家是几辈子的老邻居,江奶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咯噔,那个男孩子确实不错,就是太小了,才十二,比她的禾儿小了整整四岁。

江奶奶对于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办,抚摸江禾后背,她只能再问:“那你吴奶奶家打算怎么办?”

“夏婶子他们一家人要跟着吴家族里的一个叔叔去海边找人,明日就要走。”

“那禾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江禾握住江奶奶的手,头靠在她娘怀里,抱着腰,暗暗说:“娘,吴鸣这一遭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死是活,我都等他的消息传来,行吗,娘?”

江奶奶伸手抚摸女儿的秀发,这个小闺女,从小就善良懂事,一惯会委屈自己,江奶奶听着东屋里江雪和几个孩子逗葫芦得声音,心疼说:“咱家不讲那些规矩,我巴不得你能在家陪我一辈子,雪儿还要在家招赘呢,娘怎么会强迫你。”

有了江奶奶的话宽慰,江禾心里好受多了,不管江鸣如何,她的日子都要过下去。

“娘,我去杀鸡了。”

东屋里,葫芦在床榻上四爪朝天,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叫江雪挠痒痒。

几日不见,小豹子又长大不少,爪子肥大厚实,身形宽了一背,黑脑袋一晃,油光水滑的毛毛和脂肪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