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陈楚楚现在忙着学堂的事宜,昨晚吃饭时,江雪还听见她俩在讨论,要不要往院里移植一颗桂花树。

还有她们招生也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有的人家儿子都十七八岁了,还要送到学堂,而有的人家则是不愿意送女孩去认字,要留在家中做家务。

最严重的是,有人质疑学堂的女夫子,不说学问,一张嘴就是“一个女人家,出来抛头露面。”

这样的人家算少数,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抱着让孩子没事时,过去认几个字,又不当先生,又不考秀才,知道自己名字就不错了,有这时间,不如帮家里多干些农活。

江雪倒是在昨晚对陈楚楚说:“陈姨,你算数怎么样?”

陈楚楚不解的回答道:“我自小跟着我母亲看账本,雪儿若是这样问,那我便不客气的说一句精通。”

她父母从小培养她,要把她送给达官贵人,看账本掌中馈就是其中一项。

“那好呀,陈姨你可以教他们学习算数,这样他们以后长大养家糊口,就可以多一个技能。”

江雪提出她的思路,徐氏紧接着顺江雪的思路说:“女孩们认字,学写字,以后做针线活,可以把字绣在帕子或荷包上,要是跟着楚儿再习得作画的本领,简易的花鸟虫草即可,以后做针线活,就能比别人多卖钱。”

这一个思路打开,陈楚楚一下就精神了,村里的人生活艰难,与其教给他们圣人之乎者也,不如帮助他们获得更好的生活。

“雪儿,谢谢你,村里的孩子们以后过的好,你肯定是有功劳的。”

陈楚楚揽着江雪的肩膀,温柔感慨。

江雪噗嗤一笑,离开她二人身边,打趣说道:“我有没有功劳不知道,但是陈夫子和徐师娘可是首功之臣。”

二人追不到江雪,互相宠溺无奈一笑。

大豆经过一夜泡发,整个变大两倍,从水里捞一颗,捏在指尖,轻轻一搓,外皮就掉了。

有两个大石磨,江雪和江禾一组,江雪推磨,江禾拿瓢往里面倒豆子,石磨下面放大桶,在石磨里被搅碎变成渣,以及产出来的生豆水,都会顺着石磨底部凹槽,流入桶内。

江雪两手使劲往前推,上下两个石头产生摩擦,把放置在平面的大豆,一颗颗碾成渣,大豆在被石头压住的一刻,发出无声的“嘭”,接着汁水四溅。

靠墙的地方,是新拿砖石土块垒的两个灶,灶上各放一口大锅,负责烧火的族人,已经把柴火点燃。

碾过的两桶豆渣装在纱布中,两人合伙使出力气,把豆汁从纱布中过滤出来,这个过程需要反复多次进行,最后豆汁和豆渣分离。

豆汁倒入锅中,大火烧开,经过熬煮,豆汁中有少量的水已经蒸发掉,剩下的就是豆浆。

咕嘟咕嘟,奶白色散发豆香气的豆浆,要倒入敞口木盆中,等待温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