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但温火并不缺啊,她确实不嫌钱多,但挣钱要跟其他需求混在一起才让她有欲望。比如之前她要睡觉这个需求。

现在的温火对睡觉的需求不大了,挣钱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况且她从来也不缺钱。

温新元偏心温冰,却也没短了她的吃穿,她不能跟人富二代一样动辄几千、几万的消费,但日子也还过得去,中等水平。阮里红也常给她钱,她一直攒着。

那时候就想着等跟韩白露结束合作,她拿着她的酬劳和自己攒的钱,去加拿大,找阮里红,找粟敌,告诉他,谢谢他让她发现物理,爱上物理,她要把一生都投入到物理当中。

然后租下他以前做实验的地方,接着他的发现,研究下去,跟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

……

粟敌,就是让温火发疯一样迷上物理的人,也是让她失眠的人,这一切、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但他死了。~二3玲六韭二3韭六~,公Z.号婆~婆.推.文.2020~06~26 19~00~17整

0043,/books/713887/articles/8365222,盲灯,43温火出来喝水,粟和坐在下陷沙发区的地毯上,以皮沙发为桌写字。他听到动静,扭头看了温火一眼,说:“西厨有鲜梨汁。”

温火只想喝水。

粟和没有因为温火走过来,坐下,停下写字的手,一手漂亮的英文字迹在线圈笔记本上呈现。

温火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的电视区,电视在墙后,要摁开关它才会转过来,现在那个地方是阮里红高价收来的一幅画,戈雅的《1808年5月3日夜枪杀起义者》。

她为了这副画两年跑了无数趟马德里,几乎要住在普拉多美术馆,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温火以前不明白阮里红要这么一幅反抗拿破仑的爱国主义画作干什么,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都不是她的审美。直到她无意间看到阮里红的备忘录,里边有个文档名叫‘我们火火’。

那里边记录的全是温火提到过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玩儿的,她每一项都记了。

但她理解错了一点,温火当时提到这幅画,并不是从美术角度出发,对它产生兴趣,是这幅画营造、渲染的恐怖气氛很符合她那个时候的心情。

她只是找了个结论,又或者说代表,代表她对命运的反抗和最终败下阵来的狼狈,以及哪怕失败,也仍然不低头的顽固和勇气。

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会有这样的心情?她的失眠症也要从那个时候说起。

粟和写完了,把写完的那一页撕下来,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着了,火苗带着火星在他手里跃起,那张纸最后化成灰烬落在烟灰缸里。

温火问他:“给粟敌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