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晩摇了摇头,她说:“大师兄,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
她动了动唇,犹豫再还是问了出来,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迷茫,她低声道:“若是师兄在意的人和你处于对立面面临险境,你会不会和他并肩帮他呢,可若是帮了,也许非但改变不了什么还会给自己惹上大麻烦呢?”
凌息尘微怔,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种话,他认真想了想。
“哪种对立面,你要清楚自己的选择会不会是助纣为虐呢?”凌息尘说完后顿,又笑开,“当然,师兄只是拿魔族举了个例子。”
林清晩闻言愣,随即又打消了刚刚动摇的念头,这个世界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她又能做的了什么,只不过是赔条命罢了。
“清晚?”
“嗯?师兄还有话要说?”她不解地抬眸望着他。
“奚师弟为人性子冷淡,虽和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却也从未真正的深交过,我们对他……也算不得了解,你若是发觉他有什么异动,还是不要和他太亲近为好。”
林清晩觉得不可思议,她下意识道:“大师兄是觉得他有嫌疑?”
凌息尘却摇了摇头,他轻声说:“我不相信此事是他所为,我提醒你只是因为他让我有些不放心,相处这么久却从未看透过个……今日你也看见了,他罔顾门规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尚且如此,可见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
“大师兄其实是觉得……他这个人心思如此,走太近会有危险,不可轻易信任?”
凌息尘不似在开玩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他说:“师兄只是提醒你番,多少存点提防之心,免得哪日被人卖了都不知。”
“放心,不会的。”
“我说的可记住了?”
她无奈应:“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有什么用,他说的这些她早就心知肚明。
之后她又等了许久,奚玄良却直未曾出来,久到赵欢颜都带着余遥和薛小玉去府外吃面了。
她觉得奇怪便往里面走,她路寻到堂,推开门后却没看见熟悉的人影,她看了眼燃了半的香烛,人应该早就走了。
他还能去哪儿?
尹夫人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总会去个。
也果然,她最后在尹夫人的房间找到了他。
他站在柜旁,柜子里还存着旧衣,里面有给小孩绣的衣裳,他正站在柜前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这对玉佩她不是第次见了,可却是现在才知道上面刻的字。
奚玄良听见关门的声响后并未回头,也没有看她,而是淡声道:“在找我?”
林清晩不答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放个东西。”说完后他缓缓将手中刻了婉字的玉放在小孩儿的旧衣上。
他关上柜门随手把另块扔进林清晩怀里,他抬眸看她:“年前在尹府捡的,你把这块给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若去,她就应该怀疑我的身份。”
“也对,谁让你那么凶她呢?”林清晩故意打趣着,眉眼染了丝盈盈笑意,她说:“我猜你就连怜香惜玉四个字都不认识。”
奚玄良轻哂,眸光带着几分冷意扫向她,“你要亲自试试吗,到底会不会怜香惜玉?”
林清晩讪讪地摆手,暗自嘀咕:“又不是没试过……”
这几个字也清晰的落入了男人耳中,他目光沉沉的看了她瞬,随即大步朝她逼近,直到步之遥。
他说:“凌息尘方才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几句?”
她整个人愣住,后背抵着门,脑子懵。
难道他们的对话全都被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