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耳尖红了片,他面上不显,可却压不住心跳的动静。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分别的个月后,他那天杀了个魔族人,心情算不得好,也许就是如此才睡得不好。
以至于夜里梦见个身着淡蓝长裙面覆轻纱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女子没有应,却缓缓朝他靠近,手按着他的肩径直把他推倒在床,紧接着,温热的指腹轻轻柔柔的滑过他脸颊被划伤的地方。
伤口透着红,很小的伤口,以至于他没有处理。
她身体上的幽香缕接着缕涌入鼻,她说:“你受伤了。”
裴砚想推开她的,可是嘴却比身体更为诚实,他没有动,而是答:“不碍事。”
女子轻笑声,声音婉转悦耳,“真是个呆子,都这时候了还故作镇定。”
说镇定,其实算不上,顶多是脑子像蒙了层雾气样,他总是慢半拍思考她暧昧的话和暧昧的举动。
也正是因为他太过于老实,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女子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裴道长,你的心好像乱了。”
乱了?
他浑身僵硬的扭过脸,伸手刚握住她的双肩要推开她时,她忽的捧着他的脸,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唇上。
两方柔软之中隔了层薄薄的轻纱,体温便如此暧昧的传了过去。
他脑子里正如她所说的,乱了。
而她似乎像觉得他这样很有趣,于是扯下面纱又故意舔了舔他的唇瓣。
他慌乱间顿时推开她,而推开的那瞬间,梦醒了。
他额头布汗,心跳如雷。
眼下,裴砚惭愧于这几个月对于她的荒唐念头不敢直视她的眼,却也没法撒谎。
他应答道:“姑娘猜得不错。”
他确实是打算这样等到那时候的。
算赴约。
若她不来,倒是冰雪消融,他可以赶赴海的尽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若她来了……
他还未想好。
见他竟如此老实,还与她如此生疏,她都要怀疑那簪子是不是坏了。
可确实不应该,因为每次裴砚梦见的她,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应当是不会出错的。
想了想,于是辛雪试探道:“裴砚。”
裴砚心下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却还是应:“嗯。”
“你要去哪,带上我好不好?”
裴砚愣,这才抬眸看她:“……为何?”
辛雪理所当然道:“我不是说过吗?”
“心悦我?”裴砚顿觉好笑,却也真的笑了出来。
“裴砚,难道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
“修为也很高,你的名号谁人不知?”
裴砚想了想,也不敢妄自自作多情,“所以,你想要拜我为师?”
“傻子。”辛雪没好气道。
可转念想,她冷静下来故意调笑道:“裴砚,你是不是没听说过句话,师父也可以拿来睡的……”
裴砚彻底红了脸,红脸后又黑着张脸,本正经肃然道:“辛雪姑娘切不可胡言!”
再如此让她这般口无遮拦下去,他只怕是要没法再面对自己的两个徒弟。
辛雪委屈道:“话本上就是这样说的呀,你别不信……”
裴砚:“……”
“反正你见过我的真容,我此生算赔在你手里了,就问你句话。”她看着他认真道。
裴砚不言语,神经却很紧绷。
辛雪忽的抬手,压在他垂在瓦片上的手。
“我若是非你不嫁,你娶还是不娶。”
裴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