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泊的目光微微凝在楚难对他人露出的笑脸上,该是因为他的好徒弟何等聪慧,也是知道若对师尊心生旖旎为大不敬,兴许这一次楚难便是准备割下这份心思,好与他真真正正做对普通师徒。这该是对的,是余不泊该夸赞的,楚难做的毫无问题,余不泊需做的也只是放任楚难独自呆上一段时间,让对方的情谊就此随时间慢慢平息散去。
哪怕楚难是他的炉鼎。
余不泊意识到他需收敛自身行径,总不好乱了楚难的决定。届时等对方回来了,他不可伸手去摸对方柔软的耳垂,不可为其捋发,不可碰他的腰如今做的,往后就皆不可做了。如楚难所言,他不能时时刻刻管束对方。
即便那是他的炉鼎。
的确,苍白的行文描述并不足以概括余不泊的容貌之惊人。哪怕是楚难,在瞧见投影里余不泊的长相后都难免短暂愣神。其分明身处凡世之中,可偏偏太过不一般,便显得鹤立鸡群引人瞩目。
「隔实」 若是楚难勤勉,或许余不泊等上百年千年,就可在上界与楚难这个徒弟重逢,届时对方或许也已携有美眷,自然不会再寄情于他这个师尊身上。
想到后头,余不泊自己却有些难以接受起来。
他没了灵茶,没了楚难伏在他膝上,更是连自己的炉鼎滋味都不可再尝。更何况,若不加管束,楚难就是会像如今这般招花捻草。余不泊不是察觉不到无极门中弟子对于楚难大多亲近,明明过去楚难立威生猛,也不知为何如今却淡了界限,似谁都能与他聊上两句。
哪怕是凡世之中也是,楚难好似被谁搭上话都会回,偏偏对他这个师尊日渐冷落。
要允了楚难的情意呢?余不泊蓦地生出这般念头来。他自觉荒谬,可却忍不住沿着细想,届时楚难必然是喜出望外了,该是要比之前克制时还多亲近他几分。余不泊的指尖在镜面上来回摩挲,与之前不同,他这会儿越是想,反而越是觉得理所应当。余不泊素来不愿让人失望,即便是过去涂锲他们都给予几分薄面,如今对于楚难自然更该多宽待几分。
何不就如此取个皆大欢喜的果?
楚难对此却是浑然不知,他哪里想得到余不泊琢磨这么久到最后却就这么个想法。他在市集之中呆久了,身上也似沾染上烟火气,连同眉眼间的锐色都有所减退,看着倒更容人亲近不少。他这天刚替镇上阿伯搬完装着豆腐花的桶,回到居处的小院就瞧见长身玉立的余不泊。他当真是期望对方这次过来是要与他了却师徒缘分,最好是再对他的肖想指摘一番。
可余不泊素来都只会让楚难的期望落空。他规规矩矩地上前与人行了一礼,道:“师尊怎的来了?”他态度不见多热络,也是与余不泊猜测的差不离。
“自然是来带阿难回去的。”在镜中瞧总归是与人站在面前的不同,余不泊朝着楚难伸手过去,却是被意图避开。这会儿余不泊已是与楚难分别大半个月了,他的灵力微动,将原本打算朝后退避的楚难蓦地推向余不泊。余不泊自是将人抱了个满怀,如今再细嗅些许对方身上气息,余不泊才算心境平复下来。他往人背上拍了拍,“阿难若是要喜欢,便喜欢罢。”余不泊靠着人耳边轻语,似是给了楚难什么好一般,语气带有迁就。
可惜楚难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余不泊与他对上视线,楚难才算福至心灵,想起之前被架着同余不泊表白情意的事儿。他面色一凝,对余不泊的话也只含糊应道:“谢谢师尊……成全?”他好半会儿都拿捏不准用词,等想起反应时才勉强冲着余不泊笑了笑。
余不泊便是等着楚难高兴,这会儿面色和缓之下仍提醒道:“不过阿难记得在外还需注意言行。”楚难的后腰被紧揽着,几乎是与余不泊紧贴在一会儿的当下着实对这话应不下来。余不泊自身不觉,楚难却大抵已是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