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难的鬓边便渗出汗来,只是他照旧无视了陈舒炔的行径,一幅懒得搭理其的态度。这引得陈舒炔笑意更深,指尖几乎用力到陷入楚难伤口的皮肉之中,挤出愈发多的血来。清羽剑的剑刃造成的伤口偏窄,若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但其却割得很深,以至于楚难感觉到肌肉都在跳痛。
亏得修真的缘故,像这样的伤口会肉眼可见地自我恢复,因此陈舒炔的行径不可避免地会让伤痕变得无比明显,最终形成突兀的疤。这个过程不过很久,楚难只需要挨过开头那阵疼痛,逐渐便缓过劲来了。“好了没?弄完了我就走了。”楚难掀了掀眼皮,并没有多少宋歌想象中的屈辱或难堪。
而涂锲与陈舒炔两人也好似对楚难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咬牙切齿且无可奈何,恨极了楚难笃定他们不会伤及他性命的这份淡然,但因余不泊的存在,他们也确实不能下死手。“你!”涂锲回回总被楚难这幅不痛不痒的样气得词穷,“我的份还没弄吧?”他咬着牙提醒道。
楚难瞧他一眼,‘那还不快点’的意思就写在脸上。即便好似是压了楚难一头,可主控权却仿佛依旧在对方手里捏着,倒像是涂锲他们所作所为都像是听其摆布似的。楚难也是不觉,他正用灵力将脸上的淤肿消除,但身上的伤也确实如涂锲他们所说的那样无法抹掉,这或许得等到修为直至大乘期的雷劫才能脱胎换骨祛除掉这些痕迹。
但楚难觉得余不泊会在那之前就得道飞升,而他自己对于身体上的伤痕也并无多想法。伤口的血很快便止住了,他施术去除了衣衫上沾染的血迹,轻描淡写的便令方才心中还生出几分的畅快感消失殆尽。“闹够了就让开。”楚难摆摆手,像是在驱赶路边的阿猫阿狗,颇不走心的模样。
只是涂锲他们也知楚难与余不泊走得极近,也不想叫余不泊察觉异常,因此只得瞧着楚难扬长而去,这令三人之间出现短暂的沉默,还是陈舒炔先开的口:“宋少侠,如今可知那楚难是何等恶劣之徒了?”
宋歌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却仅仅只是看向陈舒炔一眼却不搭话。楚难有多恶劣他早已心知肚明,根本无需陈舒炔同他再重复一遍。在片刻的寂静后,宋歌却从怀中取出两柄小玉剑分抛到涂锲与陈舒炔二人手中。
“若下次有事,可传信于我。”宋歌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涂锲忍不住皱眉,没了楚难这个共同的靶子,他对陈舒炔也并无什么好脸色,在嗤了一声后便也是一声招呼不打地转身离去。陈舒炔也并无反应,方才还你一句我一句在楚难身上徒生刁难的二人这会儿却是形同陌路。
罢了,毕竟多了一个宋歌对于楚难也算是多一分折磨。陈舒炔这般想着,将对方给的传信物收入储物袋中,哪怕先前才刚刚放走了楚难,这回他又已是惦念起之后该用什么花样。
虽说伤口切实愈合了,但剑气却依旧停留在皮肉之中翻涌,扯得里头隐隐作痛。这种情况过去也发生过,大约几日到半月的时间就会逐渐消弭,这种疼痛只得熬过去,不足以让楚难放在心上。现如今唯一会让楚难感到困扰的,也只有余不泊一人。
这回他还真不是要去余不泊那里,而是正儿八经的入世历练。这次是他们这几个同辈组队,稍会儿就该动身出发了,没成想楚难走到半途,却是收到余不泊的传讯。对方在这节骨眼唤他本是不应当的,可太极门中几位长老对于余不泊那是听之任之,更何况前不久对方才连攀两级修为,如今更是他们眼中的宝贝疙瘩。
仅仅只是唤回楚难罢了,怎会有不答应的道理。
楚难自也是依着余不泊的,虽说已是知道对方唤自己是为何事。他忍不住叹息,本来还想着这次入世,干脆给余不泊找些适合纾解的玩意儿带回来的,也好过一直牺牲自己的喉咙。只可惜,这想法怕是实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