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游刃有余地控制着一切,控制着他的身体、他的情绪和他的思想,只用亲吻就为他构筑起旖旎的绮梦。在他快要相信和沉迷的时候,梦境猝然消失了,他回到暗淡的现实里,要用尽一切努力去找回自己疲惫又冷漠的灵魂。
短暂又幸福的一瞬,是足以令人遗忘一切的疯狂的性爱,是肌肤相触的温暖的睡梦,是深沉的低声轻语的爱抚。但当他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身处黑夜的海上,独自乘坐着一叶孤舟,随波飘荡,没有白天也看不清方向。只要一个大浪打来,他随时会葬身海腹。或许死了会更痛快、更轻松,他的残骸会沉入海底,成为鱼群和藻类的栖息之所,从死到生,重新散发出他活着时不曾拥有过的生机。
姚星澜躺在自己的床上,耳机里放着Paranoia的歌《早知如此》,吉他爆裂的旋律中,主唱陡然升起的音调仿佛是在绝望中声嘶力竭的质问。
「我的心已冷如磐石
我的心已满是坚冰
什么都给了你
你还想要什么
一个早知如此的故事
终结在寂寞的深夜里」
他在视频网站里搜索着,点开了Paranoia一个早期的采访视频。画面有些古早,但还是看得出留着长发的隋唐格外野性帅气,身上有着一股什么都不在乎的不羁的力量。
那时候的主持人什么都敢问,她问了五名成员的爱情观。
镜头里的隋唐不屑地笑了一下,嗓音没现在这么低沉,却也很好听:“爱情?爱情就是一场热烈而绝望的梦,要么在梦境里死去,要么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地狱。”
弹幕上闪过一片“人间清醒”、“至理名言”、“谢谢隋老板我被骂醒了”。
爱是梦、爱是死、爱是地狱。姚星澜握着自己胸前的项链,无意识地转动着滑轮。
他躺在床上,一直在听Paranoia的歌,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去排练室,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被成员们好好关怀了几句。
排练完后,江世珏问谁去酒吧喝点,其他人都有事,只有姚星澜难得表示自己要去。
两人溜达着去了附近的一家清吧,工作日的晚上10点,人没有很多。
江世珏照例给自己点了一杯纯的威士忌,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姚星澜:“今天是什么稀奇日子,你竟然主动出来喝酒?”
姚星澜看都没看他,喝了口自己点的Vesper:“喝酒需要挑日子吗?只有我想喝不想喝。”
江世珏笑了下:“怎么,最近也和我一样失眠?”
“没有。”姚星澜冷硬地表示了否定。
“你顶着这么大两个黑眼圈,就不要嘴硬了。就你这脾气,以后怎么找对象!”虽然谈的是个男朋友,但江世珏还是会时不时犯一点直男病。
姚星澜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劳您操心。自己的事还弄不明白,少对别人指手画脚。”
“我的事那是我的问题,又不是我老婆的问题。”在自己的逻辑里,江世珏永远是王者,“你看我老婆性格多好,长那么漂亮不说,脾气又好、人又贴心。你这么好看一张脸,说话十句里九句带刺,谁想靠近一点,都要被你扎得浑身都是刺眼。以后哪个男的收了你,我真得喊人一声大哥。”
姚星澜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得不是那么好看。
江世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感情问题?”
姚星澜的睫毛颤了颤,轻声回道:“不算。”
“不算是什么意思?”江世珏有些不明所以。
见姚星澜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只能自己想。不过江世珏这个人很聪明,也足够敏感,他很快就理解了“不算”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