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越想越觉得此举妥当,连脸上尤自挂着的泪珠都来不及擦掉,避开牧南星手上的长鞭,走到他面前。

牧南星初听这话,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在军营里厮混多年,士兵之间便信奉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只要不违反军规,你打我一拳,我必定要还你一拳。

只是等到宝扇走到他面前,牧南星猛然想起,这里可不是在军营,面前的人也不是皮糙肉厚的士兵,而是风吹都要身子发抖的娇女子。

至于宝扇咬他一口,他再还回来?

宝扇因为想到了解决方法,神色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牧南星却突然觉得胸口发痛,那里正是宝扇咬过的地方。当时她扑进他怀里,突然咬了一口。如今……再还回来?

让他咬哪里?

宝扇睫毛轻垂,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官爷的胸口定然会很痛,我方才太过用力。”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官爷待会儿咬回来时,也可用力些。让别人痛些,自己身上的痛便会轻些。”

话说的坚定,身子却止不住的发颤。尤其是那只手,想要护住胸前,却又不敢伸手。

牧南星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宝扇身子纤细。

唯有此处,有小丘状隆起,却比之小丘更加圆润。

反咬一口?

定然是会痛的。

男子和女子的力气又怎么能一样。宝扇的一口,即使用了全力,牧南星也只是微微皱眉。

若是牧南星的一口,稍微用力,只怕宝扇便要泪水涟涟,哭泣不止了。

“罢了。”

牧南星拂袖而去,只留宝扇一人在屋内。

宝扇掩上门,抱起榻上的被褥,目光悠悠。

牧南星回了房,晚上沐浴时,他褪下身上的长袍。

双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他沿着疼痛看去。

那里果真有一圈牙齿咬出来的痕迹,牧南星伸手抚去,那一圈牙印,可以看出是一排小巧但锐利的银牙。

肌肤凹陷的深度,足以证明主人用尽了全力。

真不知道该说是咬的巧,还是咬的糟。

这牙印正好在茱萸红的半指远处,咬的规规整整,不偏不远。

若是再近一分,饶是牧南星,也不敢断定自己会不会出声喊痛。

沐浴之后,今日,牧南星又加了一盆冷水。

冷水能止痛,功效还算不错。

随从在张府等张尚回来,却左等右等都看不见人影。

这才慌慌张张地去寻主子,终于在一处僻静处,找到了疼晕在地上的张尚。

见喊了几声,张尚也毫无动静,随从赶紧背上张尚,跑回府中。

张夫人一见儿子晕了,立即哭天喊地,让人赶紧叫大夫过来。大夫两三只银针下去,张尚醒了。张夫人来不及感谢佛祖的恩德,就听闻大夫丢下惊天噩耗。

“张公子的手,约莫是废了。”

“你胡说什么!庸医!废物!”

看到大夫抓起张尚软绵绵的右手,如同没了筋骨,随意摆弄。

张夫人差点晕过去,张大人赶来,得知一切之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右手废了,张尚又恨又气,但他心中有另一件更挂念的事情。

“娘,你一定要帮我,必须要帮我!”

张夫人拿帕子擦掉泪水,连连承诺着。

“我儿放心,就是寻遍天下名医,也要把你的手治好!”

“娘,你帮我找一个人,她叫宝扇,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