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嘲讽,这副模样看得顾潇潇心头火起。
小厮语气悠悠道:“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情可言。不过是会几招障眼法的江湖术士,白日里王府上下让小道士迷住了眼睛,我们眼巴巴地将那小道士,当作得道高人,又是奉茶,又是恭维。
不料想,竟是些糊弄人的法子,待小道士走后,我们老爷非但没有病愈,反而越发严重。
原本只是长睡不清醒,如今被那故弄玄虚的小道士一瞧,竟变得气息奄奄,一命呜呼了。
将你们赶出凌云客栈,已经是我家主子心善。
你若再在此纠缠,不肯离开镇上,便要将你和那小道士,尽数用绳子捆了,送官去了。”
小厮这一席话,听得围观的百姓,皆对顾潇潇心生不满。
本朝不信神佛,崇敬方术,百姓们也有一学一,对于学道之人,格外崇敬。
可道士之中,有真才实学者,也不少滥竽充数,坑蒙拐骗者。
百姓们原本只害了急症,经道士言语之中一番渲染,便成了「中邪」。本来几帖药灌进腹部,便能大好,却因为祛除邪祟,需要拿出大笔银钱,换得自身平安。
因此,镇上百姓,对于不通术法,只会些障眼法骗取银钱的道士,分外嫌弃。
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对顾潇潇指指点点起来。
顾潇潇气的眼圈发红,正要和那小厮分辩,她忽然从人群中瞥见一角浓雾灰色。
顾潇潇顿时眼前发亮,也顾不得和那小厮纠缠,扬声唤道:“小道士,快些过来!”
众人的目光,顺着顾潇潇的视线,落在走出人群的游东君身上。
游东君一袭洗的发白的灰蓝色道袍,身后用同色布帛,包裹着一柄长物。
他腰间束着玄色系带,却并没有佩戴什么香囊玉佩,而是塞着一只铜制罗盘。
游东君的发丝被尽数梳起,用一根周身光滑的木簪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