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软帕沾了清水,轻轻擦拭去银花脸上的脂粉,只剩下一点绯红色,经过宝扇揉捏后,和脸颊的红润颜色逐渐融合。宝扇举起菱花镜,让银花仔细打量。方才的银花,胭脂色浓,遮掩住了银花原本的美貌。
如今脸颊的两团胭脂,尽显桃粉羞涩,才彰显出银花本身的活泼娇俏。
银花看罢菱花镜中的自己,心道果真比大宫女所装饰的浓妆艳抹,要好上许多。
但银花看到宝扇双眸澄净,见到自己这般打扮,一点没有其他怀疑的模样,不禁轻声叹息:“我如此打扮,你可否觉得奇怪?”
宝扇摇首,唇角浅笑道:“女子爱美,本就是寻常事情,银花亦是如此,突然打扮自己,有什么古怪。
不过这些胭脂算不得好,我让宫女收拾些螺子黛,脂粉给你带去。”
银花忙道不用,她让宝扇屏退众人。宝扇并未询问是何等缘故,便依照银花所言照做了。
银花打量四周,见宫人们尽数退去,只剩下榻上还有一只通体乌黑的狸猫。
银花猜测,这便是褚伯玉的爱宠墨玉,便只是扯了扯嘴角,终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银花便将钟太后把她调到内殿,又命大宫女试探,意图让银花心生嫉妒,和宝扇反目成仇,争夺褚伯玉一事,尽数说出。
宝扇垂下纤长的眼睫,长久未曾言语。
再抬起眼眸时,宝扇美眸轻颤,轻声问道:“可是我做错了些什么事情,惹得太后如此对我……”
银花劝慰道:“太后的心思,哪里是你我能够猜测到的。
不过无论太后心意如何,总归不是你的缘故。
你平日里只同陛下相处相伴,一颗心都放在了陛下身上,从未有过逾越的举动。
若是太后无缘无故地恼了你,便只能归咎于,太后喜怒无常。
我今日假装听从太后旨意,是心中想着。若是没有我,钟太后怕是会挑选其他宫女来做此事。倘若当真如此,倒不如我来。我来芷兰殿中待上片刻,待陛下来后再悄然离去。
到时我只需要向太后身旁的大宫女抱怨几句,只说陛下瞧不上我,我心灰意冷,再不去想这些事情。”
宝扇一副早已经慌神,全然银花说些什么,便是什么的姿态。
待宫女将银花带到偏殿休息,宝扇抚弄着墨玉柔软的毛皮,眼底浮现深色。
宝扇心中思绪万千,只道银花虽然有些生存之道,但却不能揣摩出钟太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