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进屋时,宝扇与他匆匆对视一眼。接下来均是低垂着脑袋,声如蚊哼,仿佛褚伯玉是什么洪水猛兽。

褚伯玉觉得奇怪,他虽然是帝王之尊。但钟香寒和钟将军,不止一次说过他性情温吞,震慑不了下人。

倘若让宫侍们自己选择,怕是多数都愿意在好脾性的褚伯玉身边伺候。而不是在钟太后殿中,整日战战兢兢。

但宝扇惧怕他,甚至因此不敢说上一句实话。

褚伯玉在疑惑之余,心中涌现出奇怪的念头。

他见惯了各种女子,有肆意强势如同钟太后,有像皇宫中有意讨好的众秀女……

但无人如同宝扇这般,初次见面便畏惧于他,每次和他相处都是小心翼翼。

褚伯玉刻意压低声音:“为何害怕?”

被他挑破这一事实,宝扇顿时脸色发白,再不敢说出什么假话来搪塞帝王。宝扇纤长的眼睫颤动,弱声道:“我生来胆小,过去被养护在教坊司内,初次得见天子容貌,心中难免……难免惴惴不安。陛下”

宝扇扬起脸,她鼻尖通红,宛如一粒熟透的梅子。

收紧的藕粉上裳,越发衬得宝扇身形单薄,她轻唤着褚伯玉,声音瑟瑟发抖。

“奴婢不该说谎,欺瞒陛下。”

说罢,宝扇便掀开锦被,要起身向褚伯玉告罪。

藕粉上裳,白色绸裤,将她身子的起伏勾勒清晰,褚伯玉头次见到如此风光,目光不禁一滞,便匆匆地转过身去。

但宝扇双腿刚刚碰到地面,便娇呼着向下倒去。褚伯玉伸出手臂,将她拥在怀里。

是难以言喻的柔软,仿佛将普天之下,所有手艺精湛的绣娘聚集在一处,也模仿不出同样的绵软。

褚伯玉半拥着宝扇,他掌心搭在宝扇的腰肢处,几乎将宝扇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宝扇体型瘦小,体态娇弱,褚伯玉抚摸着宝扇不盈一握的柳腰时,平静的心底。

仿佛要迎来惊涛骇浪一般的掠夺念头。

这是面对极其弱小可怜的事物,便会不会控制地生出,强势掌控的念头。

她这般柔弱,定然是不能反抗的,对不对?

即使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宝扇也无法抗拒。

因为她畏惧帝王褚伯玉,便只能嘤嘤哭泣,容纳褚伯玉的一切。

这样可以任人欺负的宝扇,纵使性子温吞如褚伯玉,难免会生出恶念。

褚伯玉被自己脑袋中的念头惊吓到,他将宝扇扶稳,便收回了掌心。

宝扇轻声解释着:“腿上并无紧要,只是有些淤青,还未散去。”

说罢,宝扇怯生生地抬起眼眸,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极了褚伯玉会因为她隐瞒伤势,而惩戒于她。

但褚伯玉甚少责怪宫侍,更何况面前是因为狸猫受伤的宝扇,褚伯玉本就有愧,更加不会出声责备。

他只吩咐宫侍,将上好的药膏,送到宝扇处,万不可让宝扇留下疤痕。

那样光洁如玉的肌肤,怎么能留下瑕疵呢。

这次,宫侍在给宝扇送来伤药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态度恭敬地向宝扇嘘寒问暖。

毕竟能让褚伯玉两次提及的女子,日后定然不是舞姬这么简单。

宝扇糯声一一回答,这般柔弱的模样,让宫侍眼眸轻闪,心道怪不得褚伯玉对宝扇如此在意。

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若他身子健全,也想拥入怀中,好生庇护。

宝扇只休息了半月,便回到了教坊司内,她腿上的淤青消失殆尽,再看不出她故意留下的痕迹。

乐娘本还在担心,宝扇长久未练习舞蹈,可否会赶不上教坊司的进度。

但当乐娘看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