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云山迎娶的人,怕便不是宝扇姑娘,而是你了。”

李冬然神色怔松,片刻后才艰涩地问道:“你是说,沈大哥要娶妻,那妻子是宝扇?”

李秋然看李冬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过去唯唯诺诺的样子了,心中顿时一阵畅快:“沈刘氏都开始操持婚事了,你一打听便知道真假,我又何需骗你。

沈云山和那宝扇,瞧起来倒是很相衬。

毕竟男人们,不都喜欢那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吗?

难不成,还会喜欢你这般,只会逆来顺受的农女吗?”

李冬然心中刺痛,下意识地想要捂住李秋然的嘴。

只两人推搡之间,李秋然自然比不过李冬然常年做农活的力气,身子一偏,脑袋便磕到了门前的石头上,入眼是刺眼的红色。

李秋然尖叫一声:“娘!”

李冬然愣在原地。

沈云山带着宝扇回到村子,他伸出手,扶着宝扇下了马车。沈刘氏迎了上去,口中忿忿不平道:“你就是胡闹。”

即使迎亲之事,沈刘氏已经操办妥当,但心中还是有丝埋怨。沈云山轻声道:“娘亲,我此生若是娶妻,只会是表妹。”

沈刘氏眉头微皱:“娘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又不是不让娶,绷着一张脸做什么。

宝扇脚步轻移,搀扶着沈刘氏,声音轻颤:“姑姑……”

沈刘氏自然知道宝扇害怕,怕她因为沈云山迎娶之事,不喜她。

沈刘氏心道,她此生最为紧要的人,便是沈云山。

若是为了一个外人儿媳妇,和沈云山闹别扭,不就是得不偿失吗。

何况宝扇温顺贴心,比那些不知道脾性的高门贵女,要好上许多。

沈刘氏心中的纠结放下,对待宝扇,还是如同过去一般温和。

“我炖了一锅鸡汤,你先吃些,待会儿我再做饭。”

宝扇轻声应好。

用膳时,沈云山便将宝扇未吃光的粥饭,盛到自己碗中,做得极其自然。

沈刘氏眉心轻跳,暗道沈云山书信中所说,果真不假。

看其模样,便知道是沈云山先动了心思,不知道如何哄骗的宝扇,情愿跟在他身侧。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沈云山眉骨微动,沈刘氏看似早已经习惯,便出声解释道:“是村头李家。她家两个女儿闹了别扭,那平日里老实不做声的李冬然,竟然将李秋然推倒在地,还磕破了脑袋。

李秋然额头上留下一条长疤,本来还算好看的脸蛋便破相了。

原本和李秋然定亲那家,就是相中了她的脸蛋,一破相,那家人就把婚事退了。

李秋然便恨上了李冬然,整日在家里欺负李冬然。”

宝扇长睫微颤,只道造化弄人,两姐妹都分外可怜。

沈云山神色淡淡,对待除沈刘氏和宝扇以外的人,他并无甚兴致了解。

李家。

媒人将李冬然扯到角落里,温声劝慰着:“你若是狠下心肠,和李家人断了联系,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

若是你再这般逆来顺受,谁也帮不了你!”

李冬然摸着红肿的脸颊,望向沈家,沉默片刻,终于道:“劳烦婶婶,给我找个好人家。”

媒人点头称好,正要离开时,李冬然又说道:“能不能找个书生?”

媒人不知道李冬然的心思,只问道:“你想找个沈状元那般的,日后也做状元夫人?”

原本是调侃的一句话,李冬然却白了脸蛋,她缓缓摇头:“不,我怎么配得上状元公……”

她与沈云山,从未有过可能。哪怕沈云山待她,有过一丝丝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