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君的筹谋落空,心中自然觉得不甘心,这才继续纠缠在冯文荆身侧。

至于沈云山,徐郎君多有耳闻。虽然沈云山多次被儒长夫子夸赞,但徐郎君并不瞧在眼里。

在徐郎君看来,沈云山便是再才高八斗。

纵然中举也只能从九品芝麻小官做起,前途一眼便瞧到了头。

但听闻冯文荆抗拒博弈之事,似乎与沈云山也有些关系。

这些日子,这位温文儒雅的沈郎君,不知道为何改了性子,竟然提点起冯文荆的学业来,这使得冯文荆越发不喜出现在坊市,让徐郎君虽然有心寻他,但却找不到人影。

徐郎君装作没有瞧见冯文荆面容上的不满,抬起脚朝着屋内走去。

“平日里听儒长夫子夸赞,沈云山念书勤勉,今日所见,倒是有些出入。

日头还未落下,沈云山怎么便就寝了?”

徐郎君看向床榻上的「沈云山」,说道:“莫不是太过用功念书,才使得身心疲惫……”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并非是那个清逸俊朗的沈云山。而是身姿纤细的小书童时,徐郎君顿时噤声不语。

纤长的眼睫轻颤,宝扇不安地睁开眼睛。

望着眼前直愣愣地瞧着自己的人,宝扇心中慌乱,忙柔声向冯文荆求助。

“冯郎君……”

冯文荆脚步匆匆地走到了宝扇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云山和沈伯母可曾知道?”

见宝扇怯怯颔首,冯文荆站在宝扇身旁,挡住了徐郎君的视线:“徐郎君若无其他事,便尽快离开罢。”

这便是明晃晃地赶人了。

徐郎君不想走,他还没弄清楚床榻上躺着的美人,名讳是何。

冯文荆眉眼微凝,似乎没有想到,徐郎君竟然这么不识趣。

冯文荆正要再次开口,直截了当地让徐郎君离开,便看到沈云山抱着一床棉被,走进了屋子。

宝扇已经从床榻上走下来,水眸怯生生地看着沈云山,姣好的面容微微发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云山表哥,你……你回来了。”

沈云山眉眼平缓,他将棉被放在床榻上,转身对着冯文荆说道:“到诵读书卷的时辰了,不要让无关人等,扰了你我清静。”

徐郎君面皮发红,几乎是甩袖而去。

见状,冯文荆这才出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宝扇如何会来书院?”

宝扇弱声解释着:“我是云山表哥的书童,自然要跟着来的。”

冯文荆双眸圆睁,又要继续追问。沈云山已经拿起书卷,语气淡淡地打断了他:“你今日不再诵读?”

冯文荆忙道:“自然要的。”

宝扇便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沈云山和冯文荆念书的声音。声音清俊,字字带着难言的韵味。

宝扇依在窗边,余光看到去而复返的徐郎君,她怯怯地收回视线,白皙滑腻的脸蛋上,仿佛被落日夕阳,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这般柔弱可欺的模样,自然叫不远处的徐郎君心中发痒,久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看着那处角落没有了徐郎君的身影,宝扇轻垂眼睑,水眸中滑过深思。

沈云山不日便要进京赶考,到时她表面上,和沈云山的相处机会变多了。

但沈云山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便是这一次。

纵然当真动了心思,也不会让男女情爱,扰乱了他科举考试的心。

此外,若是宝扇有意诱惑,日后让沈刘氏得知,定然不会原谅宝扇,还会将其视为居心不良之人,有意毁坏她儿子前程。

于宝扇而言,当真有机可乘的时间,便是到达京城之前的这段时日。

宝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