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驿站的火团,正奋力灼伤着抚摸它的几根手指。
过了片刻,又变幻成一只纤纤玉手,勾着他的手指让他抚摸伤口,让他猜一猜,到底这伤口有多疼。
香囊落地无声,它几乎是被牧南星丢出去的。
牧南星向来将这香囊看得重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取回香囊而愿意闯进火海,但如今却将它丢在地上。
而牧南星此时,半靠在木椅上,额头冒出细碎的汗珠,紧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平复心中的躁动。
冯回从医女那里得知宝扇醒过来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宝扇门外,待宝扇出声让他进了,他便推开房门。
驿站里只有男客的房间,因此冯回虽进过宝扇的屋子,但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如今的屋子,是女客人用的,梳妆的桌子上,还放着几盒子脂粉,其中一盒子没盖紧,女儿家的脂粉香便在空中散开,冯回有些坐立难安,双手两足都不知该怎么摆放了。
宝扇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玉指遥遥一指,让他将不远处的圆凳搬来,坐在圆凳上便是。
冯回一一照做,又将宝扇昏迷之后,所发生的种种,尽数说了。
驿站不能住人,他们便搬到涪陵城的客栈来住。
“那驿站几时能修好?”
“得用上些日子,修缮的银钱,从官银里出,到时回京城一并算了。”
宝扇又得知张大人和张尚的谋划,她虽然早就知晓二人不是好人,但这般心狠手辣还是让她心惊不已。
不过两人都被看押起来,张大人凭借官职,行中饱私囊的便利,又因自己的私利,伙同商贩用陈粮,害了不少逃难到此的流民。
更是胆大包天,想害死京城派来的赈灾使。
罪行种种,罄竹难书,定然是保不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