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拨动盆中的清水,当真是神色专注地洗脚。
铜盆中的清水,还带着未曾褪去滚烫的热意。
宝扇的双足,刚没入清水中,便下意识地踢动,像是想要躲开热意。
零星的水滴,飞溅到乌黎的胸襟,浸出深褐色的水痕。
乌黎高耸的眉峰处,还挂着几滴水珠,欲落未落。这副模样,着实可以算得上狼狈。饶是乌黎因此,对宝扇发火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乌黎只是神情微怔,伸手擦掉了眉峰上的水珠。
明明是被伺候,宝扇却觉不出半分自在。
终于,乌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身寻找着擦拭的巾帕。
宝扇的两只玉足,便堪堪放在铜盆的边缘处。这般折辱乌黎,并非宝扇本意。想起来郡主府时,听到的种种传闻,宝扇柔声道:“郡主府的人都说,安宁郡主待你是真心的。只要你低头,余生便可随心行事,不必再受诸多限制。”
乌黎身子微僵,仰头看着宝扇,眼眸中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语气平和,沉声问道:“你想让我伺候安宁郡主?”
“像我待你这般?”
乌黎唇角带着笑意,只是眉眼中尽是冰冷,他随口猜测着:“或许,要更过分些?成为她的裙下臣,每日只想着如何讨得安宁郡主欢心?”
乌黎每问一句,声音便更冷一份,但他唇角始终带着笑意,叫人分辨不清。
对于臣服于安宁郡主,他到底是情愿,还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