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着乌黎的好运气,好似安宁郡主虽然喜爱美色,但从未对一个奴隶这般上心过。

但乌黎见识过真正良善纯粹之人,虽然生的弱质芊芊。但心底纯净,欢喜时会两眼微弯,害怕时会眼眸轻颤……

而安宁郡主眼中的怜悯浅薄得如同轻纱,风吹便被扬起。

乌黎身为奴隶,低微卑贱,能得到权势高位者的另眼相待,本应该诚惶诚恐。

因为一份微小的善意,便觉得心中暖融。

只是乌黎清楚,安宁郡主对他的优待,因何而起。

伤痕累累,满身是刺的奴隶,因为温柔的抚慰。而收起浑身的锋芒,这该是多令人志得意满的一件事情。

将一头凶狠的恶狼,变作保护自己的忠犬,又是何等畅快。

安宁郡主的心境,便如同寻常男子的「救风尘」,要旁人为她改变,喜怒哀乐被她所牵动。

乌黎若能配合,便能令安宁郡主异常欣喜,从此享用富贵荣华。

但若是能虚以委蛇,乌黎便不再是乌黎。

董一啸手中的长鞭狠狠挥下,凛冽的鞭声,在屋内响起。

乌黎周身绵软,丝毫力气都无,他眼睑低垂,看着手腕处鲜红如血的布帛,唇齿间泄出一丝轻笑。

安宁郡主府,果真和马商家不同,为了防止他伤了安宁郡主,进府便给他喂了软骨药,散了他全身的力气。

若是换作宝扇,怕是如何也想不出,这般折腾人的法子。

身上的衣衫被打破,胸膛渗出了血珠,滴落在手腕处的布帛上。一时间,分不清布帛和血滴的颜色。

董一啸收回鞭子,看着不肯服软的乌黎,脑袋隐隐作痛。

他起身离开,但巴达与侍卫,不会就此放过董一啸,他们要的,便是借董一啸的手,狠狠地伤了乌黎,最好能将乌黎打死打残。

到时候,纵使容貌再昳丽非凡,一个残废的奴隶,也不值得安宁郡主费心。

而打伤了乌黎的董一啸,自然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