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廷心中浮现出悔恨,暗道当日,他不该离去。而应该主动上前,将宝扇护在怀中,为她抵挡住旁人的议论。

沈以廷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会这般荒唐。

但看着软榻上面色绯红的宝扇,沈以廷觉得,荒唐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后,沈以廷便常常与宝扇相处,他怜爱宝扇的柔弱,会将得到的新鲜玩意,尽数送给宝扇。

得知宝扇被人欺凌时,沈以廷也会怒不可遏,狠狠地惩治了刁奴。

与宝扇相处越久,沈以廷越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过愚笨,竟然会被流言蜚语,空穴来风所迷惑。

沈以廷疼爱宝扇,甚至到了迷恋的地步。

即使宝扇身体有恙,无法与其欢好,沈以廷也并不在意,将宝扇揽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暖着宝扇的腹部。

只是对于庵堂之事,沈以廷仍旧耿耿于怀。

他知道宝扇温顺柔弱,但宝扇受欺,便是他的无能。

沈以廷重查庵堂之事,得知了幕后之人,便是谢家主母尹氏。

沈以廷将真相公布于众,在时隔数月后,返还了宝扇清白。

而尹氏,则是因为庵堂陷害之事,被人诟病不止,只道谢家主母心狠手辣,行事毒辣,令人望而生畏。

平日里与尹氏交好的夫人们,得知此事,也疏远了尹氏。掌控谢家的谢观,更是勃然大怒。谢家奴仆甚至听到谢观呵斥尹氏「毒妇」二字。不久后,便传出了谢观休妻的消息。尹氏只能无奈归家,但家中不许她进门,只道小辈们还需要相看,便劝说尹氏去庵堂静休。

沈以廷未将尹氏的下场,告诉宝扇。只是宝扇得知自己清白被证明时,挽着沈以廷的脖颈,柔声道谢,甚至难能可贵地主动了许多。

秦拂对于后宅之事,尤为精通。沈母原本的打算,是让秦拂吃吃苦头,再将权力收回。

但秦拂管理的滴水不漏,倒是让沈母没了借口。沈母只能从其他方面,给秦拂难堪。

“以廷是你的夫君,绵延子嗣才是你的紧要事情。

你若是想要管理后宅,便将以廷分给其他妾室。”

秦拂抿了一口茶,眉眼淡淡:“母亲所言甚是。母亲赏赐的丫鬟,赎回的伶人,儿媳都听母亲的,将她们好生安置在后宅,仔细叮嘱,让她们伺候好夫君。”

沈母眉头紧皱:“话虽如此。只是你那庶妹,整日霸占着以廷,其他妾室怎么能近得以廷的身?”

沈母将身旁的丫鬟给了沈以廷,当夜,沈以廷便被宝扇抢去了。

从此便是夜夜笙歌,再无其他妾室近身的机会。

任凭沈母如何试图往沈以廷身旁塞人,可沈以廷不碰她们,这塞人之举,又有何用处。

秦拂面上为难:“夫君不碰她们,自然是她们无用。难不成还要儿媳将夫君绑到她们床榻上?”

沈母气倒:“你就不能好好管束庶妹,将以廷分给其他妾室。”

秦拂站起身,语气中尽是为难:“母亲不是不知,夫君将宝扇宠爱的,连出门都想揣进怀里。连我这个正妻,都碰不得宝扇。母亲莫要为难儿媳了,若是觉得宝扇恃宠而骄,便将她喊过来,好生训斥一番罢了。”

沈母面色难堪,宝扇目前身怀有孕,她若是能训斥,还提醒秦拂做甚。沈母不再多言,挥手让秦拂离开。

秦拂来到了宝扇房中,宝扇要起身行礼,秦拂轻抚肩膀,让宝扇坐好。

秦拂看了一眼宝扇的肚子,询问道:“如何?”

宝扇柔声道:“孩子很乖,平日里不闹人……长姐……”

秦拂看不得宝扇畏畏缩缩的模样,皱着眉峰道:“何事。可是那几个不得宠的妾室,又来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