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面颊浮现红晕,身姿踉跄着穿戴整齐,悄悄地离开雅舍。

树叶摇晃,纤细的身影,被浓密的树叶,遮掩住行踪。

韩文歆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在国公府时。

因为她及时躲开,并没有因为前世一般,被人推搡到湖水中,进而成为陆闻鹤那个伪君子的掌中物。

但韩文歆看着陆闻鹤跃下湖水,将宝扇救起,心中仿佛塌陷了一块,空落落的。

众人皆说,宝扇的清白被毁,必定与陆闻鹤有了牵扯。

只是依照宝扇的庶女身份,定然是做不成世子妃,怕是得个妾室的身份。

对于陆闻鹤的事情,韩文歆并不出声议论,心中却很赞同。韩文歆心想:依照前世的轨迹,宝扇不再嫁给谢观,而是成了陆闻鹤的妾室。

那宝扇的命运,是否还会如同前世一般,其受宠程度,足以令正妻忌讳「宠妾灭妻」。

但数十日都过去了,国公府极其安静,连丁点纳妾的意思都无。

韩文歆不安的心绪逐渐平稳,她自嘲道:自己果真是被前世吓到了。不仅性子变得谨小慎微,还忘记了陆闻鹤的本性。

陆闻鹤是何种人,怎么会和谢观一样,宠爱疼惜宝扇。

韩文歆柳眉微蹙,即使她如何恐惧,总是不可避免地会想起前世的遭遇。

国公府落水一事,悠悠众口开始议论起韩文歆和陆闻鹤。

那时的韩文歆,性子张扬肆意,她使劲手段,令韩父韩母心疼她,最终舍弃了脸面去央求国公府。

韩文歆不知道韩父韩母耗费了多少心力,只清楚最终她得偿所愿,成了被众人承认的、陆闻鹤名正言顺的妻。

可是韩文歆梦寐以求的举案齐眉,并没有如期待般出现。

她端坐在喜房中,满面羞涩,想起嬷嬷叮嘱的话语,心中涌现出雀跃欣喜。

陆闻鹤走进了屋内,他掀开喜帕,俊朗的脸上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显现出阴鸷。

陆闻鹤剑眉扬起,显露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神情。

他将韩文歆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不许她出门,不许她见人。

嫁入国公府前,在嬷嬷的提点下,韩文歆甚至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正如嬷嬷所说,与陆闻鹤的这门婚事,是她求来的。

陆闻鹤有几分气性也是应该的,若是在洞房时不碰她,韩文歆也会耐住性子,不乱发脾气,慢慢融化陆闻鹤的心肠。

只是陆闻鹤非但没有碰她的身子,还将她关进了屋子里,与冷冰冰的物件相伴。

这种与众人分离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韩文歆痛骂过,恳求过,都没能激起陆闻鹤的半分怜悯。

陆闻鹤对她的掌控,达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韩文歆与送饭的小厮低声言语了几句,以鬓发间的金钗作酬谢,恳求他送信给韩府。

次日,韩文歆等来的,是小厮突然暴毙的消息。那一瞬间,韩文歆通体生冷。其他小厮丫鬟,也视韩文歆如洪水猛兽。

无论她如何哀求,都不肯说出半个字。

丫鬟们有时会聚在一起低声言语,韩文歆将其当作自己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她沉默地听着,却不曾想到,有一日会听到韩家落败,父母双亲生死未卜。而她的贴身丫鬟秋茗,因为饥寒交迫,凄惨死去。

韩文歆备受打击,叫嚷着要见陆闻鹤。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陆闻鹤推开门,黄澄的日光,仿佛薄纱般,沿着他身姿的轮廓仔细描摹。

韩文歆抬眸看去,却发现陆闻鹤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精致华美的瓷瓶,绚丽生姿的绸缎,却偏偏不像是在看活生生的人。

望着陆闻鹤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