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关于夫君出门游玩的劝导,尽数用在了容昭身上。

这些老生常谈的话语,听多了难免令人心生厌烦。

但宝扇神情专注,声音细柔,落入耳中,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容昭深情散漫,声音懒洋洋地应着好。

刘光走到容府门外时,宝扇已经转身离开,只看得见一片藕粉色的裙裾。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雅的莲花香粉气息,刘光微微愰神,只觉得这香气分外好闻,却叫不出来名讳。

刘光轻轻拍动着容昭的肩膀,状似埋怨:“见你一面,果真不容易!”

容昭轻挑眉峰:“不是来赴约了。”

刘光心道正是如此,便不再计较半月有余,未曾见到过容昭的身影,两人按照约定,向南楼而去。

还未靠近南楼,便听到丝竹管弦,袅袅乐声从中传出,扑鼻的脂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蔓延。

身为南楼的常客,容昭颇受南楼女子的欢喜,一是因为这位纨绔子弟极其容易伺候,每次来时,只听曲儿看美人,连近身都未曾有过,更别提刁难她们了。

二是容昭在女儿家的脂粉上,颇有灵气,轻易便能嗅出香粉的本源。

身披朱红轻纱的姑娘,依偎在去往二楼的栏杆处,声音悠悠:“容公子,我用了迷迭香,果真受到了许多夸赞,这都多亏了容公子……”

说着,姑娘便向容昭扑去,被容昭轻飘飘地躲过。

姑娘倒是不觉得丢脸,只当容昭成亲了以后,还被容父严厉管教,近不得女儿家的身。

但容昭的一番话语,却让姑娘的脸颊发白。

容昭垂眸,眼神冷冷,声音带着凉意:“你若是多些自知之明,比用迷迭香更为有用。”

围在旁边,竖起耳朵细听的姑娘们,发出哄笑声:“湘怡,多学学自知之明罢。”

容昭拾阶而上,听见这些刺耳的笑声,也没有驻足片刻。

容昭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南楼女子的嘲笑声,便丝毫没有了顾忌。

有看不惯湘怡的,走到她身边,语气悠悠:“容公子来南楼,好好唱曲儿还能得到赏银,何必动那些心思,平白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