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香气的软枕棉被,上头绣着各式各样小巧精致的花。
萧与璟将宝扇放在软榻上,头顶传来宝扇关切的问询。
“妾身是不是很重?”
萧与璟皱眉,不知她为何会生出这般奇怪的念头,如实以告:“不会。”
宝扇身上,无一处不是软绵绵的,怀中抱着她,好似拥着团极其松软,质感上好的棉花,又似是绵密的砂糖,白皙粘腻。
又怎么会重。
宝扇垂首,细密挺翘的睫毛在白瓷般的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声音低落:“如此便好,萧郎方才眉目冷硬,妾身以为是自己太重,累着你了。”
萧与璟眼神微沉,片刻后不自在地补充道:“你很轻。”
宝扇舒展眉峰,一双如同清泉浣洗过的眸子,带着几分欣喜望着萧与璟。
她脸颊的水珠,已经被萧与璟尽数擦掉。
但几缕青丝被水痕沾染,彼此粘连在一起。
宝扇身上的衣裙,胸口处是大片水痕氤氲出的深色痕迹。此时微微带着凉意,让宝扇生出几分冷。
她贝齿轻启,面露为难:“萧郎可否为我取件新衣裙,就在第二层木柜里。这衣裙沾了水,穿在身上难受的紧。”
萧与璟自然不会推迟这些小事,他转身去取衣裙。
木柜,第二层。
看到是件颇为艳丽的衣裙,萧与璟目光微凝,像是未曾想到过宝扇也会有这样鲜艳的衣裳。
萧与璟面上带着几分不确定,转身冷声问道:“可是这件……”
触目所及,是一片雪花似的白腻。
宝扇已经解开衣襟的盘扣,将沾了水的衣裙半褪。
第63章 世界三(十四)
纤细白皙的脖颈,缠绕着两条朱红色的系带。肩膀圆润小巧,在透过窗纸的日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滑腻柔软。宝扇身上的衣裙,已经半褪至腰窝处,深色的水痕不仅沾染在她的外衫上,连内里穿着的小衣,都未能幸免于难,沟壑起伏处,有明显的湿意。
宝扇如墨的眼睫,似秋日枝头的树叶,轻轻颤抖着。因为身上的水痕浸湿了里衣,使得柔软的布料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宝扇黛眉微蹙,显出几分无奈。
似乎是察觉到屋内的异样,宝扇轻抬双眸,撞入漆黑如墨的深渊中。
萧与璟的视线落在宝扇小巧的肩膀上,耳尖微微发烫,宝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经亲手抚摸过。只是春梦了无痕,那柔软,滑腻,紧密,都如梦似幻地停留在萧与璟的脑海中,从未如同今日般,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将白皙的肌肤看的如此分明。
萧与璟与宝扇视线相接,看着那如同一泓林间清泉的眸子,那眼眸中清澈澄净,有着满满的依赖。宝扇像是注意到自己如今的境况衣不蔽体,衣衫不整,她面颊染上羞红的颜色,顺手抓住身旁的软被,遮挡在胸前。
秦楼楚馆之流,萧与璟曾经在同僚相邀之下,去过几次,他冷眼瞧着那些装扮精致的女子,身姿款款,眼神中仿佛浸了酒,满脸迷蒙地望着众人。
尽管萧与璟冷心冷情,但他是个男子,明白那样的举动叫做勾引。
他不喜秦楼楚馆的香气,仿佛要缠绕在人身上一般,纠缠不休。于是萧与璟舍弃众人,离开了那里。
此时他看着宝扇的眼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其中是何等意思。
宝扇的鼻尖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眼睛中闪过挣扎,最终下定了决心。
素手捏紧身上的锦被,宝扇缓缓掀开面前的遮挡之物。
一双杏眼中水波潋滟,贝齿咬紧了柔软的唇瓣,她声音软软:“妾身够不到身后的系带,萧郎能帮我吗?”
帮她什么?自然是用宽阔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