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将军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南府外重新安静了下来,世子渐渐平静了眼神,拢紧了些身上衣裳。回想刚才二人的最后谈话,世子抓着衣襟的手逐渐收紧。他微微蹙眉,在原地顿了一秒后,转头快步回屋。
见已经回府的侍从正巧走到书房门口等候,世子快步进屋,顺便招手让他一同进来,“拿地图来。”
坐回椅子上的世子不顾身下淫乱,随手系上身上单薄衣衫的带子,立刻拂开桌上湿哒哒黏软的纸张,在杂乱桌上清出了一片空隙。顾不上在自己人面前羞耻遮掩,他铺开地图,眼睛专注的看着两国之间的条条路线,手指缓缓划过图上座座城镇,指尖直指南夏。
世子短暂沉吟,随即很快合起了地图,在杂乱书籍间找到毛笔,笔尖勉强沾了沾砚台中残余墨汁,在重新找出来的干净信纸上飞快书写。
见世子抿紧嘴唇,面色严肃的片刻不停,手中笔杆不停晃动,龙飞凤舞的笔迹瞬间填满纸张。侍从安静的在旁等待,眼神却忍不住看向桌案、书架旁的片片混乱。
整间屋子里似乎都还留存弥漫着浓郁的体液交合的性欲气息。侍从几乎可以想象,不久前将军是如何在这间屋子中蹂躏摧残世子殿下的身体。
侍从出神间,世子已经停了笔,动作迅速的将两沓信纸叠好,分别封进了两个信封之中。他将厚实密封的信件首先递到了侍从手中,“将军明日会领兵启程援疆,军队出城速度不快,但若是要等这个月寄信之日传递此消息必定来不及。你再出趟府,把这封信带给他们,让他们走近路马上出发,一定要赶在将军之前把消息平安带到。”
世子说着把第二封未封口的信件也放进了侍从手中,“上一封信要送至陛下手中、送至边将手中。这一封是单给他们的。将军行军路线我大体已经知晓,这里面的具体路线安排和嘱托让他们务必遵从。快去。”
私自派人离都风险极大,若是被人发觉,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重大罪名。将军出兵不是小事,若要确保边疆战事继续顺利、防止将军反转战势,如今只能出此险棋。
侍从明白事情严重性,于是紧握着两封信,点了头,立刻转身再次离开了书房。
侍从离开后,世子紧绷多时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倚坐在座椅上长吁一口气,然后静静环视一周眼前混乱不堪的书房,眼神最终停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抬手把墨匣中藏匿的纸团拿了出来,沉默的展开被攥皱的信纸。瞥了一眼信纸上未写完的内容,世子立刻将纸撕碎,将其放到了正燃烧着的烛火下。
脑海中掠过王后、将军的脸庞,看着手里跳动的火苗吞噬字迹,世子倚在座位上,眼神深不见底。
22
两国边境刀兵相见打得热火朝天,日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远在千里之外的东胡皇宫之内宴会欢聚却从未少过,甚至是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宫中几次佳节欢宴世子都未出面参加,这并未引起他人注意,毕竟谁人都知世子不爱与胡人共处一室。只是今年王后生辰的宴请,世子竟依旧未给面子,抱恙谢客。宫中连下三帖,态度恳切,却依旧没等到世子进宫的身影。
王后、质子两个南夏人不和之事传了不过几天胡人便没了兴致。质子万事不动身,窝在府中没个动静。南府紧闭的大门粘在了一起似的从未敞开过,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这偏僻府邸已是陈年空宅。
众人只见萧条却不知院内光景。世子在府中整日埋头临帖作画,手边收到的前线消息却从未断过。一封接一封的胜利战报无需南方冒险送来,从东胡朝堂极力压制掩盖的各部消息中窥探一二,便足以清楚边境诸事。
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铁血将军在此次驰援中竟也未能保持常胜之势,世子每每看着地图上拉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