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并非你想的那样……”王后听到他这话也急了起来,不满于南人对东胡王的刻板印象,“王真的待我极好,近半年来他常常贴心照顾陪伴,近日得知我有身孕,他也非常欣喜。他并非我们想的那般……”

“前几个月宫中传出的流言蜚语传遍皇都,王后深处宫中就如此置若罔闻吗?”世子痛心疾首。他仍不放弃以对南夏人的态度待她,希望能唤醒这被虚伪情感麻痹的心灵,却看到面前女人不停为敌人辩解。

王后听到他谈及此事,眼神仅暗淡一瞬,很快她就畅然轻笑,似乎并未因此事而困扰,“堂兄,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我自幼在宫中长大,此类事见得太多,深知这些情事最终只会有一种结果。昨日那女人就已被王赶出了皇宫。这种事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王后淡然说完此事,重新收紧了握住世子的手,将话题转回了二人之间的沉重国事,“堂兄……娴儿求你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别再让战争继续了……”

家国私情混淆不清,世子听到这些混账话,本就严肃冷峻的脸色瞬间冷下冰点。

他缓缓抽出了被王后握在手心里的手,“王后高抬,战事并非我能决定。六年前陛下派我前来,使命已是如此,臣不敢违命,不愿违命。南夏数万百姓往昔面对屠城杀戮也没有得到这般仁慈对待。”世子不顾王后抬手相拦,径自站起身,“臣明白王后今后愿在东胡宫中安宁度日,臣不会再来打扰。南府诸事,也请王后莫再费心。”世子弯下身子行了标准而疏离的南夏礼,“就此别过,王后保重。”

说完话世子直起身子,决绝漠然离去。

“堂兄!……”亭中王后焦急的紧跟着站起身,却抓不住那随风远去的清冷衣摆。她看着那稳步下山的背影,想叫住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挽留,最终还是停了步子,沉默了下来。

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长久而专注,世子不愿回头,只长叹一声,握拳走远。

本有亲人扶持相伴的人瞬间失去了身后的温暖港湾,再次感觉到巨大的悲哀与孤独寂寥四面八方拥挤而来。

身后渐远的人不再是与自己齐心同力的南夏人,而是同这身侧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一样,是东胡人。

故国重担重新压在孤军奋战的一人身上。世子心中悲痛哀戚,手脚冰凉,只觉眼前种种景色变得陌生而刺眼。

他平缓心绪,只当远道而来的至亲不过是美梦一场。世子重整心防,神色严峻的踏步离开了宫廷。

21

面色沉重的世子刚下马车,就看到管家站在府邸门口,似乎是等了他许久。见世子自宫中归来,管家立刻快步下了台阶走过来,“殿下……”

遇事稳重的管家此时眼底隐现焦急,像是有要事要说。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及时卡住了他的话。南府门前的宫中禁卫比往日多了一倍,戒备森严,将南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世子凝眸沉色,把管家立刻拉进了府里,“有事进屋说。”

撩起衣摆的世子坐到书案后,合上了桌上半开着的古书,将未看完的书籍随意落在了一起。手指掠过书籍名目,世子眼神一顿,低头看着字迹,脑袋里莫名再次想起了刚刚在宫中听到的王后痴语。

屋里站着的另外二人听到世子突然无奈的沉息轻叹,识相的纷纷沉默不语。

世子放下书,抬头看向站在屋子里的管家和旁边自己的贴身侍从,“府外禁卫为何增多?”

听到这个问题,管家同样不明缘由,只摇了摇头,“殿下您今早走后不久他们就来了,阵仗甚是吓人,只是……也未见他们阻碍府里人出门,怪得很……”

世子听着话,手上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水,沉思起来。静静看着摇晃波动的水面渐渐平缓,世子眼睛微动,“看来不是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