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后的第一张专辑销量超乎想象的好,庆功宴甚至连他的父亲也出席了。
致辞结束后,裴父往休息室走,裴璟从走廊间追了过去。
他听到自己的父亲漫不经心地同助理说话的声音:“裴璟作为练习生的时期,老师们都说他的性子别扭不讨喜,没想到这孩子运气还不错,这个组合自出道开始人气就这么高。”
助理恭敬道:“毕竟是裴总您和夫人的孩子,潜力可期。”
裴父嗤笑一声:“流着我的血的孩子这么多,他是我最不看好的那个,要是后续发展不行,随时都可以舍弃。”
裴璟停下了脚步,随着他们远去的交谈声,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廊道里。
这番言论他听过无数次,也心知肚明自己是不被看重的一枚棋子,但他以为做出成绩后,也许会有所不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在舞台上开始出错,原本出道时第二的人气在沸腾质疑声中逐渐跌倒了末尾,一起出行时,他能够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的打量。
“他的实力怎么混进去的……”
“不愧是背靠公司的太子爷……这种水平也有脸继续在组合里待……”
走在他身边的简西突然揽上了他的肩。
围在两旁的粉丝们骤然拔高的尖叫声中,无数镜头的闪光灯对着他们频闪简西自出道时就是人气断层第一,一举一动都是话题度。
当着众人的面,裴璟毫不犹豫地别开了他的手。
回公司以后,裴璟就被徐经纪单独叫出去恨铁不成钢地直教训。
裴璟道:“我不需要他的同情。”
“你真是……唉。”徐经纪对青春期心思敏感别扭的小崽子没辙,摇头道,“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回去吧。”
他没回练舞室,在阳台的角落里发呆,站在阴影里看界限分明的光线下漂浮的尘埃,听到了简西让徐经纪减少演出的排期。
“阿璟最近可能是压力大,所以直接面对舞台会出错,但练舞室、彩排和录MV的时候,他的状态都很好。”简西道,“接一些唱跳节目的综艺吧,录制的时候先不要安排观众,根据阿璟的状态再逐渐增加观看的人群。”
徐经纪愁道:“人家组合都恨不得摆脱综艺这个标签,天天全国巡演保持逼格,怎么我们组合还……”
简西客气唤道:“徐经纪。”
徐经纪后背一个激灵:“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徐经纪先离开,裴璟站在角落里听简西打电话,轻声请新来的助理帮他们买咖啡,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偏好。
包括他的。
香草拿铁,去冰不加糖。
回练舞室后,裴璟看着放自己位置上的咖啡,对简西道:“我今天不想喝香草拿铁。”
“那就不喝,”简西耐心道,“你想喝什么?”
裴璟问:“你不会生气吗?”
简西有点茫然:“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预设了我喝香草拿铁,但是我没有做到你的预设。”
“想什么呢?”简西有点无奈道,“你也说了,这是我没问过你就做出的预设,为什么我要对你生气?”
裴璟抿了抿唇,一时没说话。
“再说了……”简西笑起来,眼眸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这是阿璟第一次对我说心里的想法,我很开心。”
裴璟怔了怔,耳根缓慢攀升一抹红:“我……”
简西问:“好啦,阿璟今天想喝什么?”
裴璟的视线落在简西手里端着的咖啡,问:“你喝的什么?”
“美式。”简西道,“今天想喝美式吗?”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