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珩身形一晃,往前摔倒在木地板上,两只手臂撑着地板艰难地爬坐了起来,继续垂首正跪,像个失去意志的人偶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简西问佣人:“我能进去看他吗?”

佣人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串串钥匙,开了门,简西刚进去,门就在身后哐一声地关上了,而后是层层锁钥咔哒落下的声音。

简西愕然回头,隔着一扇窗户,佣人低眉顺眼道:“简先生,夫人嘱咐小少爷什么时候肯说小玫瑰是谁,就什么时候放你们出来。”

佣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门外,简西匆匆走向神像前的宋知珩,唤:“知珩!”

一动不动垂首神像前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抬了头,空洞眼眸忽然有了光亮,漾开层层涟漪般的神采,问:“西西?”

简西嗯了声,纤白的指尖悬悬落在宋知珩的背上,又蜷缩着收回来不敢碰,声线轻颤,含着懊恼和迷茫:“怎么打得这么重……”

“刚听见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听见幻觉了,”宋知珩隐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我的伤就是看着吓人,不疼的。”

简西语气有些低落:“我让你取药的时候,你就知道会发生这些吗?”

宋知珩老老实实道:“有一点点猜到吧。我以为我能做得很隐蔽的,没想到还是没能骗过我妈。”

简西想扶宋知珩起来,宋知珩反手攥住简西的手,哄道:“没事,就跪个三五天,我妈就会心软放我出去的。”

简西眼圈泛红,长睫一颤,落下泪来:“那你背上的伤呢?”

“一点都不疼的,真的,西西你别哭啊,”宋知珩有些慌乱地伸手,用指腹擦去简西眼尾的泪,笨拙安慰着,“真的没事,我还能给你表演一个后空翻呢。”

宋知珩说得越多,简西眼尾滑落的泪越多,宋知珩没了法,伸了手臂把简西拢进滚烫的怀抱中。

简西被圈在他的怀里,低声问:“刚才伯母问我小玫瑰是谁……她要是知道了,会怎样?”

宋知珩笑了下,道:“以我妈的脾气,得直接叫人拿绳子捆了我们打包回国成婚,不过我先提了要放弃爵位,等我被驱逐出家族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