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想让她哪怕是多睡一时片刻。
说不上时刻惦记喜欢,只是早已不讨厌了。
他曾有过心仪的人,而今的心思,跟那时相差无几。原来于她的情意已不同往日,他却不知道。
“公主。”他默然许久,才道,“我们……不和离了如何?”
鲁阳公主下意识心头一跳,可他突然这样说,却觉气恼,“伪君子!说和离的是你我答应了,如今你又说不和离,你在戏耍我么?还是在戏耍父皇母后?”
柳长安从不擅表达心意,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唐突了。更何况,他已经不知道公主是否还喜欢自己。
往日是她喜欢他,而他不珍视。如今是他喜欢她却又不知她的心意了。
柳长安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总不会他这么对她了,她还欢喜自己吧?可还想确认下彼此心意,若真的对自己已如常人,他也没脸强留。可如果不是,他又应允了,岂不是要错过这缘分?
既然话已摊开了说,那就说个明白吧。
“公主,你可还对我有半分情意?”
鲁阳公主瞪眼,“你想做什么?不和离了吗?那你想过这是欺君没有?是不是不欺君你就想一直这么耗下去,非要问个明白是为什么?”
她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干脆拿被子蒙头,半个身子都还在外头。柳长安想给她盖上,却被她蹬腿踢了一脚。见她还要蹬腿,柳长安伸手摁住她的小腿,“出来说话。”
“不。”
闷声闷气,看样子是真不会出来了。柳长安也只好就这么跟她说话,“欺君是其中之一,再有……讨厌你时我尚可无视,但如今不是。我是成年男子,有个姑娘整日在眼前晃,我自问做得了一日柳下惠,可做不了一辈子柳下惠,到时候冲动起来,要了你的身怎么办?”
这话说的在理,鲁阳公主不蹬腿了。
“你说不欢喜我,我便也就此打住,继续做柳下惠,直到祖母答应的那一日。”
鲁阳公主还气在头上,听见这话蓦地一顿,“柳长安你说什么?什么就此打住?”
柳长安气息微屏,缓声,“我欢喜你,虽然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这话在此时听来,那样让人不能相信。本已决定放手的她眼里已有泪。好像苦尽甘来,却又好像不能接近。就像火焰,看着很好,可却不敢碰。
“柳长安,我开始欢喜你,可是后来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我那时就不喜欢你了,还恨你。可误会解开后,你待我很好,我已不恨你了。”她坦然道,“说不喜欢你是骗自己,可是你那样对我,我不敢信你。万一我又交付了真心,你又伤我怎么办?我怕。”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忍了哽咽,再没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