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许大人可曾想到」

许惟琛眉心一锁,一股不安的情绪顿时占据了心胸。

蔺止犀看着他,却是漠然一笑。映流霞,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皇帝这一次,确实是好手段。

「此时明白却还不算太迟嗯呃」

许惟琛却还在犹疑。皇帝确然是命他伺机拆穿蔺止犀怀孕产子之事,但若说他连自己也一并算计在内,却实在没有什么证据,也殊无理由。

「鸟尽弓藏还需要呃唔唔什么……理由你不肯……救我……也不妨……自救……」

「我凭什么信你,你会那么好心?」

许惟琛待要再问,蔺止犀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胎儿卡在出口,他所有的力气都必须用在分娩上。

「帮我……我要生了呃啊啊啊哈」

蔺止犀痛苦地痉挛着,胎儿正一寸寸通过他窄小的髋骨,即便是已经产娩过的月祗人,也不可能轻松完成这个过程。

许惟琛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到,衣衫不整地呆立在原地,但是很快,他便警醒过来,在地上那堆凌乱的衣物里寻找着自己的物件。

但这仍旧是迟了

一束强光自渐渐打开的大门射入,映照在殿内狼狈不堪的殿前将军身上,而他身后,则是凄惨万状,正竭尽全力娩出胎儿的主祭大人。

门外的少年如石像般僵立在那里。

「及儿?!……」

蔺止犀凄惶地望向怔忡的少年,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拨了干净,重重地跌落。

霍及望着眼前景象,全身发颤。

为什么会这样?

少年拼命地寻找着原因。旋即,他的目光落在斋殿内那另外一人身上,于是毫不犹豫地举剑朝他而去。

许惟琛何曾想到自己捉奸不成反被捉,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待他回过神来,却看到霍及发指眦裂提剑而来,顿时大惊失色,心慌意乱下,一时竟忘记了闪避。

眼见霍及的利剑将要刺穿许惟琛的胸膛,却听一声喝止。

「及儿不可」

霍及心中一凛,硬生生地收了长剑,将许惟琛撞翻在地。

转眼看去,蔺止犀强撑着半身,向他缓缓摇头。

「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