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道。
「朕原不想告诉你,免你悬心,你倒已知晓了。是听主祭大人所说么?」
「他问臣昨晚与王君说了什么。」
萧陌点了点头。
「想来三弟便是因此相疑于他,两人言语上冲撞起来,以至动了胎气。朕午间问过韩霖,他道恐是凶多吉少,你心里……怕要有所准备。」
蔺无缺心中一凛。
「连他也如此说……」
萧陌起身离开渐渐安睡的两个孩子坐回榻上,心中却道,倘若你知道萧阮此时仍在外胡混全不打算回府,又会作何感想。
沉吟片刻,他道。
「韩宥之自是会尽全力,只是造化弄人,你也需放宽心才好。」
「臣知道……」
蔺无缺想起昨夜蔺无殇的模样,他似已对颍川王绝了念想,只要腹中胎儿平安便无索求,如今只隔一日,便闻此噩耗,自是无法不心中感伤。
萧陌知他伤怀,欲出言抚慰,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祭祀殿不但是萧阮与蔺无殇之间的隔阂,也是他们之间抹不去的沟壑。
蔺无缺沉默许久,忽道。
「臣想去看望王君。」
萧陌一愣。
「臣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只是……不免物伤其类。」
萧陌不禁默然,半晌方道。
「你若想去,便去就是了,朕岂会阻拦。」
「……臣想请陛下同去。」
「哦?」
「颍川王对王君恨之入骨,臣怕……他在这生死关头上对他仍是不闻不问,王君心灰意冷之下,只怕……」
「你想要朕去节制三弟,令他好生相待王君?」
蔺无缺望向对方,眼中流露出乞请之意。
「颍川王他……毕竟还是听从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