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讶异道,“平妻不可想,可妾侍一事……也不多想想么?”

柳长安摇摇头,他心仪郝玥,可正是欢喜她,所以才不忍她进门受委屈。那鲁阳公主是个骄横人,否则也不会在已定下的婚事中插足吧。有那样的女人在,他又怎能让郝玥做妾,受这屈辱。万分不舍,可又无可奈何。

李墨荷心中也觉可惜,点头答应。

退婚书很快就送到了郝家,郝家也是连连叹气。郝玥听见,哭了一夜,翌日重病,足足躺了两日,才能下地。左思右想,挂念情郎,不愿就这样被公主挤兑出局,嫁了他人为妻。让婢女送信去柳家,要见他一面。

信不敢直接送给柳长安,转而送去给柳雁。她同柳雁并不熟识,说起情分,最多也只是同在万卷书院做过学生,有过几面之缘。

柳雁看了信,便去寻兄长。柳长安立刻去相约之地见郝玥,一见那树荫下的姑娘,苍白憔悴,明眸通红肿胀,也不知这两日她受的委屈有多重。

郝玥生得娇俏,这又见清瘦,人更显得娇小,楚楚可怜。她见了柳长安,又落了泪,伸手捶他胸膛,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长安不还手也不拦着,只是低头看她。郝玥再动不了手,哽咽道,“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吧。”

柳长安何尝不想,可他们若走了,柳家兴许能免去圣上动怒之罚,可郝家权势略低,如何避免得了?

郝玥也知道这是气话,可实在不甘心,“柳郎,我不愿嫁了别人做妻,你迎我进门吧。”

柳长安摇头,“做妾何等委屈,你委屈,日后生的孩子也委屈。你的身份,不该做妾。更何况鲁阳公主并非善类,她若欺负你,你便唯有忍让。”

郝玥抬头盯着他说道,“你欢喜我、疼我便好,即便她是正妻又如何,是公主又如何。你疼我,疼孩子,这就足够了。哪怕生的是庶子,日后真上进了,也能出人头地。她若欺负我,我躲着她就是。就这么离开,我不甘心。你说不愿让我受委屈,可你想过我要带着这遗憾在别人家中做妻时的委屈吗?”

心仪的人泪眼质问,柳长安几乎动摇。郝玥已是焦急,“柳郎……”

柳长安低头问道,“你当真……决意如此?”

郝玥点头,“嗯。”

柳长安也不想和她分开,可名分这种事,他当真不想委屈她。别人会怎么说?侍郎家的嫡女做妾?别说他,就算是郝家也觉得面上无光吧。

郝玥见他不语,终于是离了身,怒声,“那我便去死罢。”

柳长安慌忙拉住她,见她眼里有泪,决绝非常,知她心意已定。既是不忍,又唯有点头。这头点下,却好似做错了事。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愿看见。从今往后,郝玥就是妾,生的孩子也是庶出,这绝非他所乐意。

“小玥,日后我定会对你好的。”

倾尽所有,也决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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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公主和柳长安的婚事定下的第七日,正好是女子科举放榜那日。

柳家下人早早去蹲守,快到巳时,终于是瞧见那下人急匆匆赶回来,进门便道,“九姑娘中了,中了!状元,是状元!”

喜讯顿飘满宅,在前院等候多时的管嬷嬷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拔腿就往书房跑。跑到门口气喘吁吁,“姑娘,您夺了头筹!”

正在看书的柳雁顿了顿,淡淡应了一声。

管嬷嬷好不诧异,“姑娘不高兴么?”

高兴,怎会不高兴。若没哥哥和公主的婚事,柳雁定高兴得跳了起来。只是出了这事,心气颇为不顺,“别人定会说我是因公主和哥哥的缘故才被定为状元。哥哥做了驸马后就不能参政了,正好他的妹妹参加女子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