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最后才和着衣服躺在上面闭上眼睛。
在梦里仍是不安生,聂冥臣的身影一直缠绕在他身边,用着安静受伤的眼神控诉聂净雲抛弃了他,“你不爱我了吗?爸爸。为什么要离开我?”
聂净雲想说,爱,我为什么不爱你?爱你希望你过得好,平平安安。
而不该是这种窒息的爱,他不再是之前的聂净雲,在聂冥臣的领地里违背了他的意愿变作聂冥臣的禁脔,面目陌生。
幻觉被亲人用责怪、异样的眼光看着,就仿佛透过身体直接鞭笞在灵魂上,一遍遍提醒他乱伦的事实,他会害怕,宁愿逃离也不愿意再见他。
梦境里的聂冥臣好似真的是他本人,但也好似不是他,察觉到聂净雲的神色波动,就像是要撕开了自己表面的伪装,把内心压抑的一些东西摊开到台面上来讲。
“难道我们之间的爱还不比不过世间赋予的天理伦常?”
“将一些死物看得比一同生活了许久的我还要重要,难道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人生活在社会上却要被伦理纲常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掣肘,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不过就是人类社会宗族演变出来控制聚敛人心的把戏。”
“在其他人的眼光中,一个爸爸肯定会被认为教不好自己的儿子,脊梁骨都被戳弯。算了吧,当你站得足够高,其他人哪里敢有置喙,过好自己庸庸碌碌的生活还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摘,活腻歪了?躲你还来不及。”
“至于林烟,我只会连名带姓这么叫她,爸爸不要生气。从很久以前,她就没资格管我了,也管不了我。”
“人生本来就短暂,我爱一个爱的人有什么错?”
“我想要我爱之人也爱我有什么错?”
“我只想要爸爸偏爱我一人,不要去管其他。那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聂净雲越听便越是心惊,但这或许便是聂冥臣真正的心声。
第二天聂净雲醒来时脑壳发疼发晕,便是只记得一些梦境的碎片,也还是心有余悸。
儿子真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他的教育的确算是失败了吧。
伦理道德在聂冥臣的心里没有烙印下一点痕迹,他只是在一些不必要的时候不屑于暴露出来,面对他之时却粉碎了假面,渐渐暴露出一些深藏于心的东西。
就算爱上的是自己的爸爸,仍是毫不犹豫地出手。
儿子偏执的爱却要爸爸来承担,他可真是一个失败的爸爸。
聂净雲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半晌抬手盖住了脸。
走遍了大街小巷找一份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自降工资,终于有一家饭馆收留了他。
聂净雲做事勤恳仔细,面对顾客耐心好,卫生收拾得也干净,看着就是一个可靠的。老板夫妻二人听说他没地方住,也缺一个看店的人,便把店里的那个小隔间留给了他住。心里非常感谢他们,聂净雲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脱离了那个被聂冥臣圈禁的地方,身心都相对放松了许多,但还是会有困扰,脑子里禁不住跳出来许多有关于聂冥臣的画面。
十几年来几乎都是与他生活在一起的,无法不去想念,可是聂净雲脑海里却总是蹦出来聂冥臣撕破脸皮之后似是情人之间的相处画面,而不是之前的父子相处。
聂冥臣会用一种看情人的眼光看待他,指尖划过他的皮肤,仿佛有灼烧的热量随之升腾,火舌缠绕上来要将他带往岩浆深处,最终融化在对方的臂弯里。
每日的生活都是在忙忙碌碌之中度过,他刻意让自己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思考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只是到了晚上,分明感觉疲倦缠绕上每一处神经,催人欲睡,他的身体竟是开始抵抗疲倦,变得有些难以启齿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