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那小婵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大奶奶那番谩骂背诵了一遍,从骂银瓶张狂,“小蹄子娼妇”,“青天白日图汉子喜欢”,又是二爷在太爷面前说的什么徐小姐,“从前爱徐小姐,今儿喜欢银姑娘,明儿还不知道爱谁呢”,诸如此类,最后以那句“赶明儿没了靠山,看她怎么死的”结尾。

反正小婵年纪小,也不懂,有什么说什么,说了个痛快。

她说完了,却见裴容廷的脸色从沉变成了冷,就像寒水结了冰,比之前更肃杀了,吓得慌忙伏在地上打颤。

然而二爷没再难为她,转而质问起了银瓶。

“难道你是个木头人儿,锥子也扎不出一声?”他挑眉,“听了这样的话也自己受着,不告诉我就罢了,到最后就记着个徐小姐?”

这许多骂人的话也是银瓶头一回听见,尤其那句“青天白日”,显然是骂她那场书房的情事。怎会被大奶奶知道了?她羞得脸通红,半晌才开口,把大奶奶要人,桂娘又不肯去的话解释了一遍,又小声道:“到底当着那一屋子的人,大奶奶做主子的,想是气不顺。”

裴容廷冷笑道:“哦,姑娘倒会体谅别人。她气不顺,给你受了委屈回来,我的气就顺了?”

银瓶又不敢说话了,低头绞着汗巾,听裴容廷打发小婵先下去,忙也要趁机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