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似乎有两只江山船重新开张了生意,挂起了陆离光怪的花灯,醉烂的彩球;袅袅的一段胡琴被细风拂开了,随着绿水波推过江岸,有歌女在低吟浅唱,银瓶一听便知是整套的《十段锦》。

“俏冤家,生的出类拔萃。翠衾寒,孤残独自。

自别后朝思暮想。想冤家何时得遇?遇见冤家如同往,如同往。”

袅袅婷婷的调子,更把银瓶嘶哑的哀求衬得像是荒腔走板。

其实她也有着娇脆的小嗓子,会说一口婉媚的苏州官话,唱南曲,在小甜水巷压倒一众小花娘。上一回,就是在小甜水巷,她抱着月琴,穿花拂柳地去献唱一支《十段锦》,檀口未启,先遭遇了许多的波折。好在他来了。如今他又来了…这回怕是再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