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跟这群人置气。”
吴冯氏这会儿是看谁都不顺眼,听了二姐的话立刻顶了回去:“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见你弟弟都痒得晚上睡不好了吗?让你看着他,你是怎么看的?”
吴二姐只管点头称是,也不提这敬贤是今天才送到她屋里去的,起痱子怎么着也有个三五天了。
吴冯氏又扯天扯地的埋怨了通,连吴二姐针线拿不出手的事也说了遍:“你姐姐九岁时就会做衣裳?你到现在连件单衣都缝不好!我日后想穿你做的衣裳只怕是要托了天大的福气呢!”
吴二姐仍是只点头,慢递茶,哄着吴冯氏发火。
冯妈妈跟奶娘站在屋外头,听见里屋吴冯氏吵骂吴二姐,听得她们心惊肉跳,吴二姐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让人听见她的短处,日后还不找回来?两个干脆躲到院外去,满院子小丫头溜了个干净。
吴冯氏发作了小半个时辰,坐在炕上直喘气,吴二姐捧了杯茶过去,她一挥手给挡开,气哼哼的。吴二姐也不急也不恼,慢悠悠摇着扇子给她扇凉,一边逗着躺在炕上的小敬贤发笑。
吴冯氏散了邪火回了神,见吴二姐一脸温吞的笑模样,想起她刚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明明是个满院子人都知道的炮杖脾气,什么时候见过她陪小心低头?一时感动起来,觉得大姐走了不假,家里还有个二姐在,日后嫁得也近,她也不算没个依靠。
都说儿子顶用,可儿子娶了媳妇还有几个顶用的?吴冯氏心中自然是清楚。
还是女儿好啊。
吴冯氏不恼了,抱起小敬贤逗了阵,又仔细看了他身上的痱子,见疹疱已经有些瘪了,颜色也发暗,知道是用过药的,又问了敬贤,知道奶娘这几日正在给他擦药汤,当下冷笑道:“她倒机灵,知道用药!”平常小敬贤哪一顿吃多了,或者咳嗽个一声这群人都恨不能嚷到天上去,如今起了一身痱子却瞒着不肯报,必定是心虚!
吴二姐见炮口对准了别人,仍是摇着扇子万事不开口,只端着一脸笑。
吴冯氏正在暗恨,这群下流东西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大姐的事,二姐的事,儿子们的事,这吴家大事小情哪一样她都不能松劲!不然不知何时就会让人欺到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