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把荷花送去,就要把丫头送去。软玉和暖香的身契都在她手上,只要有身契在手,那两个丫头就是到天边也是她手心里的人。按说也不用操心,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是段浩方真的喜欢上那两个丫头怎么办?要是他喜欢上她们了,愿意给她们撑腰,她就是拿着身契也没办法啊。
她就在心里这么自己跟自己打架,总也拿不定主意。
这次段浩方走的时候,她就想着要不要让个丫头跟过去侍候,若是好的回来就抬个妾什么的。可这嘴怎么都张不开,心里只是想着明月、荷花和那两个通房都留在家里没跟到老宅来,她就是想送人也没法让他带着走啊。等回了这边,她就又拧着了。拖啊拖,拖到秋天了,段浩方的信回来了,段章氏也交待她要送厚衣裳过去了,这送人过去侍候的事就又摆在面前了。
男人一个人在离家远的地方打拼,女人要是心疼他呢,就送自己家的人过去侍候。要让他舒舒服服的。
她想的都挺好的,事到临头了死活下不了手。
红花就在一旁盯着二姐,看着她在炕上翻来翻去的,她跟着二姐这么多年了,知道她一有烦心事就喜欢躺在炕上闭上眼睛想,一边想一边脸上的表情还一直变,坐在一旁看特别有意思。知道她在装睡,可又不能揭穿,就这么看着她。
她推推二姐,道:“姑娘,姑娘,先别睡,这事早一天是一天,再拖,等到那边插手就晚了!”她扬扬下巴指着段章氏的屋子方向说。
二姐呼得翻起来,恨恨道:“这事以后不必再提了!要送人,也要等我生了儿子再说!”
红花张张嘴没吭,等二姐圆了房生儿子,怎么着也要两年时间,难不成这两年都让二爷一个在南边过?他就不在那边找人?
二姐不愿意再说这件事,就让红花回家去,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奇怪的对红花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刚才她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又绕回来了?
红花低着头手里仍在缝着衣裳,说:“……我过来把衣裳做好,不然心里老存着事,睡也睡不好。”
二姐打量了她两眼,见她根本不抬头看自己,手上的针线走得飞快,好像很不愿意她再多问的样子,就扬声叫外面的米妹,说:“晚上你在这里陪着我,让你红花姐姐在你的屋里睡。”
米妹脆生生的答应着就回屋去拿被子铺床,二姐推着红花说:“我可是困了,你要还做就到米妹她们的屋里去做吧。别在这里扰了我睡觉。”一边说一边仰头打了个哈欠。
红花见二姐不再多问,也不赶她回去,还叫米妹去铺床,心里一阵酸楚,差一点哭出来,连忙低着头抱着针线箩筐答应着出去。
一会儿米妹回来,上了门过来给二姐熄灯,二姐叫住她问:“你红花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明天你找人问问去。”这大半夜的不肯回家,只能是家里出事了。
米妹撇嘴道:“不用去问,院子里都传遍了。红花姐姐嫁的那一家的那个公爹天天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肯定是在那边又受了气呗!”
二姐听了半天说不出来话,好一会儿才说:“……他们才成亲多久啊!这就说红花不会生了?”这还不到一年呢!
米妹也是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说:“谁知道呢!那一家的那个老头子,我看就是个爱找事的!!”
二姐让她出去了别乱说,院子里的人也不让乱说就让她去睡了。熄了灯躺下来,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的沉重。
女人……儿子……
她翻了个身,昏沉沉的睡着了。
段老爷趁着重阳节回了趟老宅,老太太已经越来越好了,如今也能让丫头婆子扶着到外面去走一走了,在院子里散两步了。见他来还很高兴,段老爷也放下了心中大石,过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