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见过王妃。”钟夫人上前行礼,嘴角勾起笑意。
沈岁安连忙托住她的手。
“钟夫人,跟我还要这样客气么?”
钟夫人笑:“不来虚礼,我已经先去见过王爷,把女孩儿们都留在军营,迫不及待想来见您。”
“这一路走来,肃州的变化简直翻天覆地,王妃,第一次见您,便知不同凡响,却还是出乎意料。”
沈岁安谦虚,“不是我一人功劳,都是王爷和九灵帮我。”
“我还没去过港口,不过有一事要提醒王妃,西域向来对肃州虎视眈眈。”钟夫人说。
如今肃州有了港口,且有海运往来,西域肯定更加想要得到。
“所以这海上防御还需要钟姐姐。”沈岁安说。
“怎能担得起王妃一声姐姐。”钟夫人忙说。
“自然是担得起的。”
钟夫人脸上笑容加深,“今日我见过王爷训练的水师,其实就算没有我们,王爷一样能够训练出一支精干的水师。”
“有你来指点,那不是更好。”沈岁安笑说。
“我只怕……”钟夫人有些迟疑。
她担心王爷和王妃对女子军队有了芥蒂。
沈岁安:“怎能因一人否认女子军队曾经的功劳,钟姐姐也是女子呀。”
第564章 他怎敢娶别人
女兵营地架在退潮后的鹰嘴湾礁盘上,三百架浪木秋千随潮汐起伏。
副将林宜春将薄荷油混着海盐抹在肃州玄甲卫的太阳穴。
玄甲卫是符今渊的水师,只是还有许多士兵不适应海上作战,撑不了一天就晕船。
“盯着浪尖红浮标,吐纳随浪涌节奏!”
忽有玄甲卫嗤笑:“娘们儿绣花似的。”
虽然符今渊跟阮太后之间的恩怨,外人知道的并不清楚,但从阮星临要求解散女子军队之后,天下人多少是猜到了些。
玄甲卫天然地对这次来肃州的女兵有了排斥。
林宜春转头看了说话的玄甲卫一眼。
她突然跃上秋千,借浪势荡出三丈远,鱼叉精准刺中移动靶心那靶子竟是浸满火油的羊皮筏。
一时之间,所有嬉笑声都静下来。
鸦雀无声。
符今渊目光微凝,对钟夫人说,“好臂力。”
钟夫人已解开他的犀皮护腕:“水战不在蛮力,在耳蜗。”
她招手叫来一个玄甲卫士兵,将浸过药汁的银针轻刺他耳后翳风穴。
“这是南海疍民的法子,晕船时比吞生姜管用。”
靠近玄甲卫就有一股姜味,很明显这些士兵吃姜防止晕船。
符今渊微微颔首,“钟将军,这些玄甲卫都在这里,还要劳您接下来训练他们水战。”
“末将定不辜负王爷所托。”钟夫人拱了拱手。
那些玄甲卫本来还抱着轻视的心态,觉得让女子来带他们练兵,实在是丢脸。
然而在看到林宜春的水上功夫,他们全都闭嘴了。
别说他们晕船的问题,在水上要这么精准射中靶心,对他们来说还太难了。
符今渊看了所有人一眼。
他沉声说:“钟将军乃是女中豪杰,年轻时候便带领水师击败海盗,更将西域打得多年不敢冒犯肃州。”
“如今能请得她前来教你们水上作战,你们应该要珍惜机会。”
“钟将军之命令如同本王,尔等若是轻视怠慢,一律军法处置。”
符今渊给足钟夫人的威严,只有这样,钟夫人在练兵的时候,玄甲军才不敢造次。
钟夫人在心底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