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胜败是常事,你只是第一次考不上,便怨天尤人,困囿在自己的伤心中,完全不在乎父母为你担心。”
“这些年你在书院学到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连这点挫折都遭受不住,你还想当女官,你是认为女官之路必定是坦途,还是觉得你无所不能,当了女官就再无困难。”
“你不想见人就一辈子关着,外人只会耻笑你不但毫无才华,还输不起不敢见人。”韦怀章扶着韦夫人的手。
“娘亲,我送你回上房,她不想吃就别再送了。”
都几天过去了,绝食就能考上状元吗?
砰
门被用力打开,发出一声巨响。
韦俪初眼下青黑,神情憔悴,目光含泪地怒瞪韦怀章。
“你已经是解元,怎么还能这样羞辱我?”
“这边是羞辱了吗?”韦怀章怎么不心疼妹妹,他叹息一声。
“你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就是怕出去被人嘲笑,别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你至少是有资格考试且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初儿,你以前的骄傲呢?”
韦俪初呜呜低声哭泣,她就是太骄傲了,才经不起失败的打击。
“你没有失败过,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韦俪初冷笑。
“够了!”韦夫人呵斥女儿。
“你自己不够努力,凭什么嫉妒哥哥的解元。”
“他天未亮已经起来背书,你参加宴席展现你的诗情画意,你哥哥依旧在书院读书,你跟着易澜心想要当女官,你哥哥依旧在读书。”
“他的解元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他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你考不上,是你不够努力,你以为凭借别人对你的逢迎,你的一点天赋就能考上状元,那你把其他人的努力当什么。”
“今日我话已至此,你若是还听不明白,那就随便你。”
韦夫人眼中掠过失望,“章儿,你先回书院,好好备考会试。”
“是,娘亲。”
韦俪初跺了跺脚,眼泪夺眶而出。
“明日是孙姑娘的及笄礼,我看你应该也是不会去参加的。”韦夫人说,“我已经替你回绝了。”
“娘亲,您又没问过我,怎知我不去。”韦俪初叫道。
韦夫静静地看她,“初儿,我们是你的家人,不要把你的怨愤宣泄到我们的身上。”
“娘亲,您如今再不疼我,都不安慰我。”韦俪初大哭。
她怀揣梦想,以为凭她天赋终会得偿所愿。
连见到太后之后,她都想好要说什么。
将来她会站在太后身边,成为万人敬仰的女丞相。
现实将她的梦想打击的稀碎。
韦夫人叹息,“回去好好拾掇,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只是一次考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韦俪初哇一声,扑到韦夫人的怀中,痛哭出声。
……
孙夫人的婆母去世的时候,小姑子孙淼淼还不到十岁,算是孙夫人教养长大。
姑嫂两人感情深厚。
这次孙淼淼及笄礼,孙夫人事事过问,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
沈岁安带着朝哥儿来了孙家。
孙淼淼生得丰腴白皙,一张圆圆的脸蛋镶着一双如宝石般的大眼睛,肌肤细腻白皙如剥壳鸡蛋,看着就很讨喜。
只是,她却总习惯性低头,不敢抬眼去看别人。
沈岁安笑着说,“孙姑娘看起来就是个有福运的孩子。”
孙夫人脸上一喜,“多谢王妃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