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沈岁安将手中的信递给他,“祖父想回雍朝。”

符今渊神色微凛,从她手中接过信。

“你不想祖父回去?”符今渊看完信,垂眸望着她。

沈岁安叹息,“我担心,姚太后对我仍然有怨恨。”

“龙椅上那位也不是什么仁善明君。”

符今渊沉吟片刻,“那先接祖父他们来肃州,到时候如果他还坚持要回雍朝,从这边走水路也会更舒适些。”

“只能如此。”沈岁安轻轻点头。

她也明白,祖父肯定要回雍朝,那才是他们的故国。

但她最担心是姚太后会陷害沈家。

符今渊温热的大掌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

沈岁安怀上已经四个月了,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姩姩今日乖不乖?”符今渊轻声问,转移沈岁安的忧虑。

“你别急着给起名字,万一是儿子呢。”沈岁安拍他的手背,“连朝哥儿都被你带坏了,天天叫妹妹。”

符今渊非常笃定,“已经有儿子了,这次一定是女儿。”

他喜欢女儿,一定像岁岁一样,是个娇软可爱的闺女。

沈岁安懒得跟他争辩,“不许叫姩姩。”

要是生出来是儿子,以后小儿子知道他父亲给他起了姩姩的小名,那该多难过。

符今渊嘴上虽然应好,但心里仍然认定这次一定会是女儿。

晚上,沈岁安和符今渊去了太皇太后那里用晚膳。

符今翊早早就来了,正在绘声绘色说他的丰功伟绩。

“我们出了肃河,走了半天就到河口,河水跟海水的颜色真是不一样,祖母,下次您也跟我一道坐船出去看看。”

太皇太后眉眼都绽放笑容。

“祖母一把老骨头,哪还能出海。”

“水公子的大商船就算在水面也如履平地,祖母,您还没见过海呢,一定要去看看。”符今翊搂着太皇太后的胳膊。

太皇太后被哄得开心,“好,好。”

符今渊一手扶着沈岁安的腰走进来。

被沈岁安牵在手里的朝哥儿已经熟门熟路地上前,有模有样地朝着太皇太后作揖行礼。

“孙儿拜见曾祖母。”

太皇太后将她的宝贝朝哥儿搂在怀里,“哎哟,哀家的小心肝,听乳娘说你今天少吃半碗饭,怎么了,是不开心了吗?”

朝哥儿伸出自己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爹爹今天教我扎马步,我太重站不好,少吃一点,就能站好。”

太皇太后怒目圆瞪,“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扎马步?”

符今翊对扎马步的苦深有体会,正要发表苦水,却又听到太皇太后说。

“你让翊儿扎马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折腾朝哥儿。”

“哀家的心肝啊,快让哀家看看,脚酸不酸啊,累不累啊……”

“?”符今翊一愣。

怎么回事,他不是祖母最心爱的小孙子了?

旁边的黄姑姑含笑道,“皇上如今看着比刚来肃州更加气色红润,身体壮实许多呢。”

“说的是,阿渊还是会养孩子的。”太皇太后满意得很。

符今翊刚到苏州的恶时候,太皇太后还是担心他的心疾,天天让周大夫盯着他。

还是周大夫医术高明,又有符今渊每天带着符今翊扎马步。

如今才有符今翊活蹦乱跳的健康模样。

“要不还是让周大夫回来吧,我宁愿天天吃药,也不想天天扎马步。”符今翊摊开手,他真的不想风里雨里都要扎马步。

符今渊冷笑,“天天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