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的意思……这个人不仅仅是守备?”吕如成心中一惊。

他忽地想起要去肃州的摄政王。

“祖母……”

吕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在这里继续说下去。

又过了两盏茶时间,依旧不见有人来见他们。

吕如成脸色难看,起身走到门边。

“祖母,外面在调兵遣将,也不知又要做什么。”吕如成皱眉。

“你回来静待,不要心浮气躁。”吕老夫人沉声说。

在又添了新茶时,符今渊终于出现了。

吕老夫人在看到符今渊气度不凡,天生自带尊贵气质,她更加确定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

“老身拜见摄政王,王爷万福。”吕老夫人跪下行大礼。

“摄政王?”吕如成瞳孔一震,随即跟着跪了下来。

“吕老夫人,起来吧。”符今渊淡声说,“老夫人久等了。”

“王爷日理万机,能拨冗见老身,老身已经深感荣幸。” 吕老夫人姿态放得极低。

符今渊撩袍在圈椅入座,“吕老夫人是为了吕家主而来吧。”

吕老夫人看了符今渊一眼,“我儿犯下大错,王爷要治罪是应该的,只是……王爷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此地实情。”

“哦?”符今渊笑了笑,“那就请吕老夫人赐教。”

吕老夫人看了孙子一眼,眸中满是警告。

吕如成低头退了出去。

“王爷,盐湖城虽然是西北官盐重点枢纽,但整个西北能够提炼食盐的地方却不少,这么多年来,朝廷从不插手西北官盐,王爷不想知道原因吗?”吕老夫人问。

符今渊薄唇微勾,“老夫人,本王是来听你说的,不是让你来发问的。”

“吕家所犯之事已经不仅仅是私盐,残害无辜性命,私卖毒黑盐给西域,老夫人觉得这些上报朝廷,朝廷也能置之不理吗?”

吕老夫人摇头一笑,“王爷对盐湖城大动干戈,这件事应该没有跟太后娘娘禀报过吧。”

符今渊眸色微沉,冷冷看过去。

“王爷,每年从盐湖城发出去的有盐引上百万,每引二十万两,更别说还有其他地方,这庞大的盐税,送入国库的不足三分之一,想必王爷是已经清楚。”

“其余银子并不全落入我吕家手中,这么多年来,西北为何相安无事,王爷,或许应该再去查一查。”

符今渊脸色冷沉,他听出吕老夫人的意思。

这西北和盐湖城的私盐毒盐,是有王都城有人在为吕家遮掩,吕家是在为那人做事。

那人是谁?

贺知源已失势,吕家还能依仗何人?

吕老夫人行了一礼,“老身言尽于此,此事王爷若是不收手,再查下去,对王爷百害无一利。”

符今渊幽黑的眸子仿佛有湍流涌动。

“祖母!”吕如成看到吕老夫人上来,立刻上前来搀扶她。

“刚才我打听了一下,摄政王调集兵马要去活捉洪山海。”吕如成压低声音说。

吕老夫人脚步顿了顿,她急步上了马车,隔着窗帘深深看了一眼官署。

“洪山海只怕是设局要引这位王爷前去,山岭险峻,洪山海熟悉地形,手中还养着一批游侠,摄政王必定会亲自去捉人,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他运气了。”吕老夫人低声道。

他们的马车尚未远去,便见到符今渊穿着盔甲提刀出门。

吕如成压着激动,“摄政王亲自出去了,他是不是死定了。”

摄政王要是死了,那压在吕家头顶上的大刀也就消失了。

他真希望摄政王就这么被洪山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