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的地方搭建临时住所,官府要提供食物,药材也要准备充足。”

符今渊沉声地下了几项措施,让阮星临都有些意外。

才短短的时间,符今渊已经从最初的生疏,到现在应付自如。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即使他刻意去忽略,还是不得不承认,宸王无论是见识还是性子,都比太子更适合成为一个帝王。

造化弄人。

如果他们不是亲兄弟,阮星临觉得自己可能会只是符今渊……

罢了罢了,这个问题不能想。

他们兄弟和睦,日后有宸王扶持,太子也不会差到哪里。

阮星临压下心中的念头,和符今渊敲定河西的赈灾方案,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

“舅舅,关于符禹铉的处置,内阁还没有章程吗?”符今渊揉了揉眉心问。

朝堂对于该如何处置二皇子,无论是原来的中立派还是太子党派,全都拿不出个主意。

宸王和太子也没有具体发话,要轻放还是重责?

轻放吧,又怕太子心里有意见,重责吧,皇上醒来要责怪。

大家都觉得左右为难啊。

阮星临在外人面前也从不发表任何对符禹铉的意见。

“留着他是隐患。”阮星临说,“虽然皇上卒中瘫痪,以后能不能好还是另说。”

“我们都知道他身世有异,事关皇上尊严,多半是不可能公诸于世。”否则让世人知道皇上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丢脸的是整个皇室。

阮星临当然无所谓符帝会不会丢脸,还不是为了整个朝廷的体面。

“那就养着他。”符今渊淡淡地说。

他刻意让符禹铉当一辈子的二皇子,把他圈禁在王都城,他允许符禹铉好好地活着。

阮星临勾唇一笑,“还真希望皇上能早日痊愈。”

只可惜,痊愈是不可能痊愈了,能不能正常开口说话都是未知数。

“二舅的双腿如何了?”符今渊问。

阮星临脸上泛起欣慰的笑意,“已经能够站起身了,王爷,周大夫医术高明。”

符今渊紧绷几日的神色也松快了不少。

“王爷,时候不早,你也早些休息。”阮星临看到外面的天色,忙劝着符今渊多休息。

符今渊当然想回家休息,他都三天没见过妻儿了。

“明日休沐不必早朝,我处理完这些奏折便先出宫。”符今渊说。

阮星临又关怀几句,这才退出御书房。

待符今渊能够出宫时,东边天空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

余白驾着马车守在宫门外。

马车已经准备着热茶和糕点。

“王府这几日可有何事?”符今渊看到矮几上的热茶,心中也一片暖意。

他知道这肯定是沈岁安安排下人准备的。

余白说,“回王爷,和前几日一样,都是世家夫人小姐前来拜访王妃,王妃每日除了应酬,就是陪着朝哥儿在花园里散步。”

“沈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亲自来了一趟。”

符今渊叹道,“本王该去拜访他们的。”

发生那么多的事,沈家二老和岳母肯定非常担心,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去请教沈老太爷。

“一会儿你先去沈家送拜帖,祖父若是方便,本王今日去陪他手谈。”符今渊吩咐。

“是,王爷。”余白应下。

符今渊吃了热茶,闭眸靠着休息。

“王爷,陈氏昨天夜里自缢了。”余白低声说。

“嗯。”符今渊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

在他看来,陈氏能活着昨晚才死,已经是沈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