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午门之后,他们垂着头,哪里都不去看,只等着恒王过来审案。

看到符禹铉的轮椅已经在公案旁边稳稳地占着位置,所有人更是低眉顺眼。

只在心里感叹,都听说二皇子的腿废了,本来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看来是真的了。

众人朝着符禹铉弯身行礼。

符禹铉含笑摆手回应,丝毫没了前几日阴鸷的模样。

一副胜利在望的姿态。

官员们也不敢在这里与符禹铉太亲近,行礼之后就眼观鼻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恒王也到了。

整个午门广场寂静无声。

“带宸王、阮星临和阮修远。”恒王一拍惊堂木,声音威严十足。

符今渊和阮星临兄弟被带了上来,游邵君负责押送他们,他原本还想给他们上镣铐的,但程泓彦不同意。

“走快点。”游邵君一脚踹在阮修远的轮椅上。

符今渊的眸色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扫了过去。

游邵君被符今渊的眼神震慑了一下,随即涌起一股恼羞成怒的愤恨,“看什么看,今日之后,你们都要人头落地。”

“你会不会说话!”一只大鞋凌空飞来,砸在游邵君的头上。

“混账,是谁?”游邵君大怒。

杜有川双手抱胸,抬起少了一只鞋的脚丫,“是你爷爷。”

游邵君正要发怒,却看到杜有川身边还站着太子殿下和符祺安。

都是他招惹不起的。

洪御史先双手奉上罪证。

“下官呕心沥血调查此案,终于查出皇后娘娘与阮丞相互相包庇勾结,涉及官员宫五十六位,此乃罪证,请王爷过目。”

恒王将罪证仔细看过,让洪御史当众宣读。

洪御史将案件宣读,罪证清晰明了,每一条都足以将皇后和阮丞相入罪。

而宸王则是有包庇之过,罪不至死。

这让二皇子有些不满意。

他是想要一网打尽的。

待洪御史读完罪证,二皇子党立刻窜了出来。

“皇后娘娘倒行逆施,阮丞相搜刮民脂,当真是蠹国害民,务必重罚啊。”

“宸王为他们包庇,日后定也要成为南朝蛀虫。”

一片讨伐声中,符禹铉终于悲痛开口,“宸王回来南朝不久,想必也是被蒙蔽的,我定会禀明皇上,对其从轻发落。”

符禹铉不自觉得意地看向符今渊。

却见符今渊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依旧没有任何惊慌,身姿依旧挺拔,面容冷峻如冰凿出来的深刻。

好像被审判的人不是他似的。

恒王看向阮星临,“阮丞相,你可还有话说?”

“本官不曾做过这些事,无话可说。”阮星临面无表情地说。

“阮修远,你的妻子告发你将私铸的兵器卖给西域,你可认罪?”恒王又看向阮修远。

“王爷上过战场吗?”阮修远面无表情地问。

恒王皱眉,不明白阮修远是什么意思。

“本王不曾上过战场,更不会私铸兵器。”恒王说。

“在座的大人,在王都城卧锦欢,享受丰厚俸禄的时候,可有想过边关将士披霜战浴血沙场?你们见过西域士兵手中拿的是什么兵器吗?”

“私铸的兵器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本将把兵器卖给西域,让西域人把本将的腿打残了吗?”

“……”

阮修远的话掷地有声,把所有人都问懵了。

符禹铉神色一凛,他不想看到阮家在这时候还能翻供。

“哼,阮修远,焉知这不是你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