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审案的,不是来得罪人的。

本来他就是个宗室闲王,要不是太后亲自钦点他主审此案,他是真的不想管。

“王爷,那您今日打算先替谁出来问话。”程泓彦问。

“就……宸王吧。”阮星临没那么容易问出所以然。

游绍君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这两天他们提了宸王问了多少次,用了多少审讯方式,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总之,就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一开始他还用刑了,结果还是没用。

真是一块硬骨头。

本来他想上头吩咐把宸王整废了,却被程泓彦给阻止了。

程泓彦这人就是死脑筋,这么大好的机会都不珍惜。

等把宸王和阮丞相定罪了,这个大理寺卿就该换他坐了。

他来到最里面的牢房。

狭小的牢房里,男子盘腿而坐,身姿挺拔伟岸,身上的衣裳有几处颜色稍深,这是上次用了鞭刑留下的血迹。

可他似是不觉得疼,依旧冷淡从容,这污脏的环境丝毫不影响他。

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呵,就算再怎么高贵出尘,落在他手里,也会被他摁进泥土里。

“宸王,请吧。”游绍君嘴角噙着一抹恶趣味的冷笑。

符今渊眼皮微掀,冷冷看了游绍君一眼。

游绍君只觉得背脊微凉,莫名生出惧意。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竟对一个阶下囚有怯意,更觉得恼羞成怒。

“今日是恒王主审,宸王,本官劝你还是莫要再嘴硬,早晚都是得说的。”游绍君冷笑道。

符今渊缓缓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这逼仄的牢房更显摄人气势。

“你话太多了。”符今渊淡淡地说。

“……”游绍君眼中闪过恼怒。

符今渊被带到大理寺特赦的审讯室,这与昨日被用刑的牢房又是不同。

只有一卓两椅,不见任何刑具。

桌面甚至还有茶炉。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符今翊与他见过,但并没有任何交集。

“宸王,请坐。”恒王看到她,露出了温和微笑。

“恒王叔。”宸王拱了拱手。

两人相对坐下。

恒王主动给宸王倒了一杯热茶。

“他们还给你用刑了?”恒王皱眉看着符今翊身上的伤,转头狠狠瞪了程泓彦一眼。

程泓彦冷峻的脸庞也透着不悦,他垂首道,“下官请大夫来给宸王疗伤。”

游绍君的脸色难看,因为宸王身上的鞭伤是他亲手打的。

“本王正好带了上等创伤膏,宸王,让人先给你上药。”恒王道。

符今渊拿过药瓶,“一点小伤,不值一提。”

“恒王叔,不如您先办正事。”

相信今日来提他问话,也不是专门为了给他疗伤的。

恒王叹息,“哎,宸王,您应该知道这次的事有多严重,朝堂有太多官员牵涉其中,为了怕有人从中作梗,才让本王这个没用的出来当主审官。”

“宸王,咱们速战速决,让这件事早点结案,如此我也能继续去游历四方。”

符今渊薄唇微勾,“本王也希望早日结束,恒王叔想知道什么?”

“关于阮丞相收受贿赂,卖官鬻爵……”恒王笑了一下。

“其实本王觉得此事应当与你关系不大,毕竟你才回来没多久,这卖官受贿不可能是几天几个月的事就办成的。”

“你最多就是受了牵连。”

“只是……”恒王又叹道,“大理寺已经查出几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