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冷冷地睨了过去:“没有的事。”

然后从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沈氏是从小跟他玩到大的,也不惧他,反而笑道:“以前你没出嫁的时候,不还总念着兰兰妹妹的吗?现在倒好,提一句也不肯。”

梁潇顿了一下,垂眸淡道:“那都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

那时,姐姐说周家的女儿百般的好,梁潇便信了。“兰兰妹妹”从此成了一个假想的思慕对象。

沈氏还不懂他吗,嗤笑一声:“你那时候不还写了首诗?什么‘相思相见何有时’……”

“闭、嘴。”梁潇阴沉着打断了沈氏的话。

“今日我乏了,改日再下吧。”他手中棋子落在在在玉石质地的桌上,哗啦啦一片响声。

回了屋,梁潇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

他坐到卧榻旁边,将一角的被褥翻起,准备将藏着的《春宵秘戏》拿出来看。

今日跟沈氏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的想起周兰来,心里就有点痒。

可惜人不在身边,他也只能看点这些玩意解解馋。

出乎意料的是,被褥底下什么都没有。

梁潇一怔,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又将被子翻起来一点,甚至将床翻了个大半,也没有看见那册子。

梁潇心中一凉,他捏着瓷杯喝了几杯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会是在哪儿呢?

他又将床底床上翻了个遍。

甚至还想到了,会不会是玉树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了。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芝兰玉树跟了他许多年,不会这样做的。

会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进来偷了去?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若是偷东西,这屋子里的什么金银珠宝没有,偏要去偷他藏在床底下的一册春宫图?

但梁潇此刻已经别无他想,便唤了芝兰进来问:“昨夜这屋子可还有人进来过?”

芝兰答:“没有啊,除了您……”

昨夜梁潇自己非要去做什么蜜饯,搞了大半夜,然后把给周兰收拾的行李搬进来,悄悄将他准备的东西塞了进去。

昨晚……

他最后一次看那册子就是昨晚。

梁潇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芝兰疑惑:“公子,怎么了?”

梁潇缓缓转过头来,整个人风化了一般,声音低沉:“……无事,你下去吧。”

*

看了一晚上的书,周兰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乏了。

绣球端了水进来给她洗脸洗脚,又擦了身子。

将外衫脱下,换上了寝衣,周兰翻身上了床。

正要躺下,却觉得身子底下硌得慌。

她皱了皱眉,转头去看,是一本泛黄的册子。

什么时候掉了在这里?

周兰疑惑着将册子拿在手中,对着烛光打量,上面连个书名也没有。

周兰此时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了。

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春宵秘戏》。

她瞬间脸上一红,将册子合上。

周兰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平日里一些同窗闹着玩时候会说些荤话,就会提到什么春戏图。

她也曾跟在别人后面,大略看了几眼,约莫是赤条条几具身子重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

只是,自己的床上怎么会有这东西?还有,春宫图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奇心战胜了疑问,周兰轻咳一声,见周围没有人,便在昏暗的烛光中打开又看了一眼。

60.在梦中

书上第一页,写了一段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