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连句话都没说,吃的也极少。

吃完之后,他拽着沈羲和问这姑娘是谁。

沈羲和:“刘姑娘是我未婚妻的好朋友,时常来家里。”

姜鸣轩道:“她姓刘呀,这个姓真好听。”

沈羲和:“那怎么没见你夸过咱们书院的刘先生姓好听。”

姜鸣轩:“……”

反正就是好听,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看的很,他都不敢多看。

后来遇见的次数多了,姜鸣轩直到刘念慈是街上瓷器铺子的女儿,心里忐忑得很。

“我是个穷小子,她是千金小姐,哪儿配得上。”姜鸣轩叹了口气,“沈兄,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

沈羲和点了下头,“想过。”

说起来他也就读书厉害些,这对顾筱来说没什么用,他这个人卑鄙无耻,想的只是把顾筱留在身边。

沈羲和道:“可你连试都没试过,就把人推开,以后自己会后悔的。”

他也想过放手,可会后悔一辈子。

愈是珍惜,愈是谨慎。

对沈羲和如此,对姜鸣轩亦是如此。

见只有去沈家的时候见一见,话都不敢说一句,在街上见到头都不敢转一下。

在街上遇见刘老板,硬着头皮去打招呼,结果说话直结巴。

大约刘夫人也问过姜鸣轩的事,刘念慈说的是小小未婚夫的同窗。

刘夫人去打听了打听,姜鸣轩是外地人,家住几百里外的昌黎县,家里人口简单,倒也不错。

只是女儿的事,必定要小心谨慎。

姜鸣轩更小心,他想考中再来刘家提亲。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了沈羲和那种,时时刻刻心心念着,想对一个人好的感觉了。

可姜鸣轩和沈羲和不一样,有事分他的心,功课就做不好,“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沈羲和道:“你想着功课做不好,她会不高兴,想她高兴,就不会耽误功课了。”

姜鸣轩欲言又止:“……倒也有几分道理。”

选择一件事就得放弃另一件事,姜鸣轩不想以后后悔,马上要去盛京,能再见一面,他知足了。

沈羲和明日去趟书院,他对顾筱道:“我给娘写了信,月底直接去盛京,就不回家了。”

从襄城到盛京,坐马车要十多天,一月下旬去,二月初到,收拾几日准备春闱。

沈羲和揉揉顾筱的脑袋,两人一起去是商量好的,只不过沈羲和心里犹豫,“我和姜兄他们一起也行的。”

顾筱看着沈羲和,少年身姿清朗,眼中有忐忑。

“你愿意我去吗?”顾筱问他。

沈羲和点了点头,“愿意。可是盛京太远,坐马车要十多天,一路舟车劳顿。”

顾筱道:“你愿意不就行了,我也愿意。”

她托着下巴,“你想,会试之后还有殿试,考中了还要把娘他们接过来,你一个人行吗?”

陈氏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要租房子,还要做生意,沈羲和要读书,哪儿功夫做这些。

顾筱还要去看盛京的多宝阁,不单是为了沈羲和。

沈羲和能做好,不过他道:“我一个人当然不行,有你在最好。”

顾筱:“我攒了点钱了,分红,还有卖羊毛毡首饰的,存了一千二百两了,买房子还差一点。”

顾筱是和沈羲和商量这些事,“租房子的话,一年租金也要一二百两,大嫂他们在家忙活一年也就赚这个数。”

科举文里沈家挤在沈羲和做官分的小宅子里,日子过的紧紧巴巴捉襟见肘。

还有沈老爷子的药钱,怎一个难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