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不是暴力派,慢悠悠掏出了备用钥匙就把门打开了。
推开门进去,床上空荡荡。循着声响,他走进了衣帽间,径直拉开一扇尚未完全关上的柜门,还没躲好的乔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乔谨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脚掌,入手冰凉:“怎么不穿鞋?地上没地毯,多冻脚啊,不过看来你复健得不错,走起来还疼不疼?”
他只字不提不愉快的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不容抗拒地把乔云抱出来,带到阳台旁边的小餐桌前坐下:“吃点东西,全都是你爱吃的,汪嫂还给你熬了汤,煮了好久,别浪费了。”
乔云僵硬地缩在椅子上,闷闷地不说话,低着头,吧嗒两颗泪珠滴到淡灰色的睡裤上,砸出两个滚圆的印子。
第一颗掉下来之后,后面的都滴滴答答下雨似的往下砸。
“怎么又哭了,身上还难受?”乔谨凑过去,下意识想掀开乔云身上的灰色短裤看一眼,却被乔云猛地攥住手腕。
“二哥……”
乔云终于开口说话了,哭腔浓重,神色崩溃:“二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我不要股份了,房子车子我都不要了,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呜呜”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快别哭了,是哥哥们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管是股份还是房子车子都是你的,哥哥们都在给你打工呢。只要小云开心快乐,就够了,快别哭了。”乔谨轻声细语地哄,和昨晚居高临下拎着乔云的腿使劲捅逼的样子截然不同。
乔云还在抽抽嗒嗒:“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妈妈的孩子,小、小时候我就知道……”
这话说得,乔谨压根反驳不了。小时候,他们和乔云的确不亲近,除了乔慎还没出去上大学之前在家时会管教一下他们两个之外,其他时候,说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在乔云的视角,他们做的事的确很莫名其妙。
但是重生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发生了,再荒唐一些又怎么样?
他们是兄弟,割不断的血缘关系,登记在同一本户口本上,同一片屋檐下长大。以前陌生,不代表现在陌生,更不代表以后。
他们会彼此依偎着,亲缘的纽扣会将他们牢牢系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永远不能。
“哥哥们是喜欢你,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亲密一些又有什么的?”
乔谨颠倒黑白地胡乱说了一通,也不知道乔云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到最后人是不哭了,木着一张湿漉漉的小脸抽鼻子。好不容易消停了,终于能喂他吃饭了,乔云指着餐车上的牛奶:“我不想喝这个,我想喝橙汁。”
乔谨刚想开口教育他不能挑食,抬眼看见乔云湿漉漉的眼睫,算了,纵容一回又怎样。
“好,我去拿上来,但是你不能锁门知不知道?就乖乖坐在这里等我。”
等他再上来,乔云很听话,没锁门,举着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吃完饭,他把牛奶推到乔谨面前,“哥,你喝吧。”
“这么乖啊?”乔谨怎么看怎么喜欢,别说乔云给他递的是牛奶了,就算乔云今天给他递的是毒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乔云捧着自己的橙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眼睛眨巴着盯着乔谨,见他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跳下凳子:“我还是好困,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乔谨的手臂被他依恋地拉在怀里,暖融融的、柔软兰苼n檬w的。
洗漱之后,兄弟俩又倒进了被窝里。
乔云甚至主动窝进了他的怀里,就像一只取暖的小猫。
乔谨搂着人,打了个哈欠,很快也陷入甜美梦乡里。
这一觉睡得